青山文士一邊走在袁追雁身前帶著路,一邊回頭說道:“在下姓賀,復字羽箏,天星派弟子,不知閣下師從何處,尊姓大名呀?”

聞言,袁追雁搖了搖頭,笑著回道:“不敢,不敢,在下姓袁名追雁,不過是山野散修一個。賀道友客氣了。”

說自己是微末道行,不能入袁追雁的法眼,不過是賀羽箏在自謙罷了。看破朝霧峰的障眼法,那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行的。

一聽這話,賀羽箏只當袁追雁不願如實告知自己他師從何門,因此,才說自己是山野散修。可話又說回來,二人只是初次相見,即便是有些心眼也是很正常的。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尤其是,袁追雁臉上還戴著一副面具,明顯是不想有人認出他。所以,在賀羽箏的心裡,他對此並不在意,對袁追雁還是很客氣。

賀羽箏笑道:“原來是袁道友,幸會,幸會。不知今日,袁道友是怎會想起要到我這朝霧峰上看看的呢?”

聞言,袁追雁歉聲說道:“在下只是聽說,這朝霧峰每到日出之時就會有云霧環繞,甚是奇特。因此,這才想來見識見識。卻不知,是道友在此修行,魯莽衝撞之處,還望賀道友海涵。”

聽了這番話,賀羽箏搖頭苦笑道:“唉,袁道友說的哪裡話。我等山上修士向來不好干涉凡俗塵世,在朝霧峰佈下這障眼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可我沒想到,這雲霧竟還成了奇觀。真是慚愧呀。”

二人正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朝霧峰一處平頂前。

放眼望去,只見那平頂上,有數十位修士圍坐一片,像是正舉行著小型集會一般。

賀羽箏伸手一指袁追雁,朗聲為眾修士介紹道:“各位道友,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袁追雁,袁道友。適逢良辰,我等能得一聚,這是不小的緣分吶。”

接著,袁追雁舉手施禮,歉聲說道:“不知眾位道友在此集會,在下冒然打擾,罪過,罪過。無禮之處,還請眾位道友包涵。”

話音剛落,遠處一位修士起身,言語不善地對袁追雁問道:“就是你識破了賀道友的迷陣嗎?”

袁追雁點頭回道:“只是僥倖而已。”

可聽袁追雁這麼一說,那修士卻皺眉說道:“破陣了就是破陣了,有什麼僥倖不僥倖的。你這人說話虛偽圓滑,也太不爽利了。還戴著一副面具,可是沒臉見人嗎?”

聽了這話,賀羽箏一臉無奈地說道:“哎,秦道友,你說話不要這麼衝嘛。再怎麼說,袁道友也是上門的客人,能不能客氣點兒。”

這位秦道友語氣不變地說道:“這有什麼,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看樣子,賀羽箏是拿他一點沒辦法也沒有的。轉過身,他對袁追雁輕聲說道:“秦道友一直就是這副脾氣,袁道友不要往心裡去。”

袁追雁道:“怎麼會,都是在下的不是。只因一時興起,闖上朝霧峰,打攪了眾位道友。對此,在下甚是過意不去。那在下就先告辭了。改天,我一定向眾位道友賠罪。”

聽了袁追雁的這番話,賀羽箏開口挽留道:“都是誤會,袁道友,請聽我說兩句。”

可賀羽箏的話沒說完,就又有一人大聲喊道:“且慢,你想來就來,想走便走,如此隨意,當這兒是什麼地方?”

只見一位修士站起身,指著袁追雁,對在場修士說道:“眾位同道,此人冒然闖山,動機不明,應當好好盤問一番。”

看了那修士一眼,袁追雁突然說了一句:“你是不是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