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先生皺眉撫須問道:“真是奇怪,按理說,大陣應該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才對。大陣是被何人所破?”

這人慌亂答道:“回先生,未見其人,不知是何人所破。”

重重地嘆了口氣,周先生站起身來,沉聲道:“準備禦敵。”

湖水上,曜川杵著長劍,搖晃著爬了起來。

看上去,他呼吸不勻,已在大口喘息著。不過,雖說曜川受傷不輕,但此刻,他已然眼神熾熱,渾身戰意也絲毫不減。

劍鞘不知落在了什麼地方,曜川用袖口隨意地擦去嘴角的血跡後,在身前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向那位不知隱身在何處的修士再度宣戰。

“年輕人,有骨氣,只可惜,你用錯了地方,更找錯了人。”

話音剛落,那人再度出手。狂風撲卷而來,只見曜川身前的湖水被這陣狂風堆出了巨浪,虛空中隱現無數刀光。

可眼下,曜川已是避無可避,唯有靠自己手中長劍來破局求生。

面對身前風浪如此摧枯拉朽之勢,曜川孤身一人,顯得勢單力薄。

但沒想到,這風浪只來到曜川身前兩丈之遠,竟好像突然撞在了什麼無形無質的壁壘上,再不能進一步,隨後煙消雲散了。

“冷笙堂,你好歹也是在徐州成名多年的風雨閣閣主,與一個娃娃動手,你也好意思,這麼做有失你一派掌教的身份啊。”

聽見自己身後傳來這樣一番話,曜川剛想側首檢視時,又聽見這人對自己說道:“小哥兒,你先休息休息,這兒就交給老頭子我吧。”

這位出手救下曜川的修士不是旁人,正是周先生。

“你是誰?竟然知道老夫的身份?”冷笙堂沉聲問道。

周先生擺了擺手道:“老頭子我只是個幫著東海盟處理些瑣事的閒人罷了,冷閣主不必知道老頭子我是誰。”

“原來是東海盟的老東西,哼,怎麼,這會兒坐不住了?只讓這麼個小娃娃在這裡頂著,你又是怎麼好意思的?”冷笙堂冷笑道。

周先生輕笑道:“唉,這要是論起年紀來,只怕冷閣主要比我這個老頭子還大了幾歲,究竟誰才是老東西,倒也說不準呢。”

“多說無益,咱們還是在手上一見真章吧。”冷笙堂沉聲道。

周先生笑著回道:“冷閣主說笑了,老頭子我修道的日子短,道行太低,比不得冷閣主修為高深吶。老頭子我自愧不如啊。”

“放你的屁。”冷笙堂聞言大怒道。

被周先生暗罵了一聲,冷笙堂怒不可遏,在遠處湖上顯出真身來。抬手揮袖間,冷笙堂劈出一道三丈多高的銳利刀風,直奔周先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