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狂風吹盡落葉,曜川在眨眼間便掠過眾人面前,由於他並未收斂自身的殺氣和劍氣,一陣呼嘯之後,只留下一片慘烈的哀嚎聲。

眼看與曜川越來越近,禹樂宸嚇得是腳底發軟,在狂奔時踉蹌了一下,撲身向前,摔在了湖面上。翻過身,禹樂宸慌忙地爬了起來,兩手擋在身前,瘋魔地胡亂喊道:“你別過來,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是敢對我動手,你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對於禹樂宸說的話,曜川是充耳不聞。都已經提著劍殺過來了,曜川就是要取他的命,又哪裡會顧忌他是什麼人呢?

手起劍落,曜川是二話不說,對著禹樂宸的腦袋直接一劈。

眼看著曜川對自己下死手,禹樂宸已經驚懼到失了神智。他下意識地就慘叫了一聲“啊”,整個人呆住了,一屁股坐在湖面上。

可惜啊,禹樂宸本來是必死無疑的,只因他身上穿的那件書生長袍不是凡物,在一陣藍光大放過後,護住了他的小命。不過,那件長袍在經受了曜川這一劍後,也失去了玄妙的功用,化為飛灰消散了。

但是,曜川的劍多厲害呀,即便禹樂宸被寶衣救了下來,他的脖子卻依舊被劍氣給劃傷了。雖說禹樂宸的意識還在模糊中,但他脖子上的血滲了出來,也能感受的到。他隨手一抹,血液那粘稠的怪異感使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手心,這殷紅的痕跡一下子就讓禹樂宸回過神來。這是他自己的血,握緊了手腕,禹樂宸只覺自己的胸口悶得發慌。一陣莫名的口乾舌燥,禹樂宸彷彿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寒潭裡。

既然剛才那一劍沒能要了禹樂宸的命,曜川順手就出了第二劍。

雖說這次再沒有寶衣護著禹樂宸了,但曜川落下的第二劍還是沒能要得了禹樂宸的命。不過,這回救下禹樂宸的並不是他的什麼寶衣玉佩,而是那個在青州東海莊打碎何顏丹田的屈平。

屈平本來一直藏身在暗處,只是,眼下禹樂宸受危,他只得現了身。

救下禹樂宸後,屈平收劍回鞘,對曜川施禮道:“閣下身手不錯,只是,在下不知閣下為何一定要幫著東海盟呢?眼下,東海盟氣數已盡,並不值得閣下為它出手。再者,你我同是劍修,自然能夠明白劍道高遠,攀登苦行,再想提升劍術須借外物相助。如若閣下就此離去,不再出手,在下願以一柄神兵相贈。不知閣下意下如何呢?”

“你那神兵是從何處得來?”曜川平靜地問道。

“自然是與人比試,取勝所得。”屈平笑道。

“與何人比試?”曜川又問道。

“天下九州。”屈平正色回道。

屈平話音剛落,怎料曜川陡然大怒,倒豎著橫眉,一劍向他劈去。

曜川突然出手,屈平先是一驚,然後趕緊閃身躲過。騰挪之間,屈平也拔出了長劍,與曜川糾纏在了一起。

長劍相交,劍氣相互砥礪,曜川和屈平的衣袖上眨眼間便增添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口子。

近身上前,對著屈平,曜川出劍大開大合,也沒有什麼精妙的劍招,只有不停地砍,不停地劈,揮劍之間,全無顧忌。

再看屈平,他也沒用什麼劍法,只是迎著曜川的劍,與他對砍,對劈,一刻不停地揮著劍。

這次交手,曜川身上的殺氣和劍氣更加的重了。而且,每當他遞出一劍時,還會發出一聲怒吼,整個人的氣勢與之前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