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川,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梅言煥趕忙起身問他道。

“那第一個被我擒住的倒是還有些血性,可除他以外,活下的那兩個,就是堆軟骨頭嘍。眼見著此生修行無望,他們就把知道的訊息,竹筒倒豆子般給說了個一乾二淨。”曜川往屋裡頭邊走邊說道。

人心都是肉長的,世上哪有那麼多無慾無求的凡人。知道自己不能修行了,那兩個人就把訊息賣給東海盟,各換了一斤多的黃金。看來呀,人天生就會做買賣討價掙大錢,這跟生在哪兒沒半點兒關係。

“竟說了這麼多話,是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傅辛轅嘀咕道。

這話幸好沒讓曜川聽見,要不然他鐵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他們都說了什麼?徐州又怎麼樣了?”梅言煥追道。

曜川坐下後,看著他道:“他們都是從徐州來的,徐州也換姓了。”

徐州若是像冀州一樣變成對方的幫手,那眼下的情形就全變樣了。

東海盟跑了這麼遠的路,選在九環島對敵,本是想要佔得地利。可現在倒好,離了青州十萬八千里不說,還把自己給送到了人家的嘴邊兒上。自己挑了這麼個地方來打,對方怕是嘴都笑歪了。

“大公子,二小姐,我們不能待在揚州了,必須得趕緊走。就從海上乘船,日夜兼程,回到青州去。”韓疏蘊起身對梅家兄妹急道。

傅辛轅拍拍他的衣袖,勸慰道:“韓兄,你不用著急,揚州有清風明月這兩院在,亂不了。當務之急,是先要除掉九環島附近的敵人。”

“可是,如果荊州也出了問題,那咱們被困在揚州就像是籠中鳥,掌中雀,插翅難逃啊。不行,在下身為東海盟弟子,首先要保證大公子和二小姐的安危。大公子和二小姐絕不能繼續留在揚州,必須回青州東海莊去。”韓疏蘊不同意,大聲叫道。

“傅兄說得不錯,揚州有兩大書院在,出不了事。眼下,咱們還是先對付屈平和禹樂宸那幫人要緊。”梅言煥示意韓疏蘊坐下道。

“大公子,你這,二小姐,你說句話呀。”韓疏蘊對梅依青道。

梅依青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我同意兄長的話。況且,若是九環島附近之敵不除,就算想回青州也難安穩。”

“既然大公子和二小姐這麼說,在下聽命就是。”韓疏蘊洩氣道。

說完,韓疏蘊就重新坐了下來,低著頭沉悶不已。

這時候,方朔突然開口道:“我覺得韓兄這番話說得不無道理,當然,我也沒有懷疑三位的意思。只不過,在我看來,清風明月兩書院的名頭再大,應該也抵不上徐州一個州吧?這荊州,一時間是不會出什麼事,可揚州究竟會不會出事,倒也難說得很。”

話音剛落,方朔發現眾人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問道“怎麼了?”

“哦,也許是方兄不知。方兄,這清風明月兩院雖不如北方豫州的天闕樓,那般的聲名遠揚。但在南方,清風明月兩院是所有修行之士問道求玄的聖地。就是當年的那個人也沒有到清風明月院撒野。所以說,揚州是出不了事的。”傅辛轅為方朔解釋道。

方朔歉聲說道:“原來是這樣,抱歉,是方某孤陋寡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