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勢頭不對,早在自己的道術被胡語堂破解前,馮舒蒙就一邊大喊著“道友救我”,一邊朝黃袍青年那一幫人飛躍而去。

黃袍青年見馮舒蒙不是胡語堂的對手,便出手幫他,向前打出了一掌,只靠自己的掌風,便拍散了胡語堂的水形巨虎。

馮舒蒙一被黃袍青年救下,就趕忙對他施禮謝道:“多謝道友。”

胡語堂頓時大怒,對馮舒蒙破口大罵道:“姓馮的,你有種的,就過來取我的命啊。哼,看看你自己那慫樣,只敢躲在別人身頭,做縮頭烏龜。你呀,這輩子混到死,也就剩這點兒出息了。”

“聞道有先後,舒蒙道友就算此時不是你的對手,可歸附我天江教後,只要他能潛心修行,將來必有所成。而胡道友你,雖說道法略強於舒蒙道友,但在今晚,你必定會葬身在這片雲夢湖底。身死則道消,依我看,你才是這輩子只能走到這裡了。”黃袍青年輕蔑說道。

“放你的屁。”胡語堂咬牙大罵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殺我。”

話音剛落,胡語堂就快速地在身旁兩側翻了翻手臂,把他那寬大的衣袖收窄後,急忙將雙手合十掐訣。他以左手掐住右手的手腕,把右手對著那黃袍青年打出了一道掌心雷光。

胡語堂的這道掌心雷只約有兩指粗細,比之天闕樓李四的雷法,那是差得遠了。可雷法向來為道術之最,威力不凡。即便是這道只有兩指粗細的雷光,一旦打在了道修之士的身上,後果也不堪設想。

然而,那黃袍青年卻不躲不避,竟任由胡語堂的這道雷光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可電芒閃動之下,那黃袍青年一點兒事都沒有。那身黃袍上的雷光重新合攏匯聚之後,居然又打向了胡語堂。

胡語堂看到這一幕後,一下子就呆楞在了竹筏上。他在驚疑之際,渾然忘了要趕緊躲避那道自己打去雷光。

雷光快如閃電,如此危急時刻,就在胡語堂身旁不遠處,一道清光閃來,打散了直奔他面上而去的雷光,這才救下了胡語堂。

胡語堂驚魂未定,他本能地轉過頭望去,只見那出手相助自己之人,是一位身穿深藍大氅的年輕修士。

在他正要道謝時,那年輕修士直盯著對面的黃袍青年,對他冷著聲問道:“敢問閣下,與巫蚢三煞之一的霍長空有什麼關係?”

黃袍青年轉動眼珠,也盯著方朔看,卻並沒有開口回應他的問題。

只聽得“砰”的一聲,有兩名身穿黑衣水靠的修士,整齊地一步就踏碎了腳下雲夢大澤的平靜湖面。他們兩個飛身向前,於半空裡端著手裡的長槍,縱身直刺,往方朔身前俯衝而來。

“這樣看來,你們認得我身上的這件衣服。”方朔冷著臉道。

他輕揮左臂,一振身上大氅那寬大的左衣袖。雲夢大澤得湖面下頓時就衝出了兩條水形長龍,張開大口,咬住了那兩名衝來的修士。

二人被水龍死死地咬著,慘叫連連,只能不斷地掙扎求救著。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方朔只隨意地一出手,便把今晚在場的許多人都給怔住了。

這下,黃袍青年指著方朔大喊道:“凡歸附我教者,必須殺了他。”

除了馮舒蒙,先前那幾名示意歸附天江教的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下都不知,到底該不該出手了。

“方兄,你可是與他們有什麼過節?”方朔身旁的灰衣修士問道。

“荀兄說得是。如果在下所料不錯,這黃袍修士應該是與巫蚢三煞之一的霍長空有點兒關係,只怕他就是霍長空的徒弟。而我跟巫蚢山有點兒過節,正要找他們呢。只是現在,巫蚢山都沒了,我還正納悶兒,他們一幫人到底跑哪兒去了?沒想到,他們躲得這麼遠,都從冀州跑到荊州來了。”方朔冷著聲應道。

接著,那灰衣修士就勸說道:“幾位都聽清楚了?這事兒啊,其實與你們無關。今晚呢,只是我這位方兄與那十多位道友的事兒,你們吶,都該幹嘛幹嘛去,可別在這兒摻和了,都回去吧。正所謂刀劍無眼,你們幾位還有大好的前程,千萬別在這兒身死道消了,不值得。”

這下,那黃袍青年趕緊大聲喊道:“快動手。”

那三十多名身穿黑衣水靠的修士一聽黃袍青年的命令,便一齊向前衝來,對方朔出手。

方朔伸出左掌,對著他們一推,他身前的雲夢大澤頓時就翻起如城牆般高大的巨浪,向那三十幾名手持兵器的修士捲去。

見狀,黃袍青年便與他們一齊出手,所有人都對著那高大的巨浪打出了一掌,一下將席捲而來的巨浪打出十多個大窟窿來。

方朔不急不忙,他翻轉手腕,將左掌心上凝出的一道水字印打入了腳下的雲夢大澤。靈光閃現後,整片湖水都沸騰翻滾起來。

黃袍青年趁機對兩頭水龍打出兩掌,救下了被困住的兩名修士。

而此時的雲夢大澤上,浮現出一尊巨大的閉目披甲的天神。他身強力壯,在脖頸和雙臂上都纏繞著流轉的長河,腰間懸掛著兩柄巨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