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寒清笑了笑,對方朔介紹道:“這是老夫的一位好友,天極宗的桓文柏道友。”

方朔施禮道:“小子方朔見過桓道友。”

這下,觀海閣裡的一眾前輩都過來跟方朔打了招呼。

梅鴻賦與常寒清都一一為方朔介紹了他們,這群老前輩裡,有緣生府的龍曾琦,太清派的慕意嵐,龍圖閣的許玄清,青元教的晏正平,無涯塢的水昊滄,靈玉宮的趙曼珠,羽鶴宗的雲輕燕,鏡月樓的秋思水,花雨派的程舞微。

方朔都一一對他們行禮。

等方朔見過這些前輩後,鈺華道長板著臉對梅鴻賦開口道:“梅老頭,多說無益,咱們開門見山吧。你們東海盟昨日抓了不少我們天闕樓的人,把他們都放了吧。畢竟,他們也都是聽命行事,這才來了你們東海盟做諜子。”

梅鴻賦聽完,滿臉不可思議之態,皺著眉問道:“我們東海盟是什麼時候抓了你們天闕樓的人了?言煥,可有此事嗎?”

梅言煥道:“回父親,昨日,盟裡的弟子確實抓了幾個諜子。”

“放了吧,他們都是聽命行事,鈺華道長不是也說了嗎?全放了,但是,要告訴他們,別再來東海盟了。”梅鴻賦擺著手道。

“既然,此事你答應得這麼幹脆,那好,今後,我天闕樓也是會對你們東海盟的暗樁網開一面的。諸位道友,這次的水陸道會很有意思,你們就慢慢地看吧。告辭。”鈺華道長看著梅鴻賦等人道。

說完話,鈺華道長轉身就離開了觀海閣,駕起黃雲回那浮空船了。

方朔慢慢踱步來到梅言煥和梅依青身旁,好奇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抓住天闕樓潛伏在東海莊的諜子的?”

梅言煥笑著說:“此事說來還與方兄有關。因你昨日被莊內的賊人所騙,言煥便把一眾東海盟執事和弟子逐一地排查了一遍,他們中有些人竟然是天闕樓的。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天闕樓裡也有我們東海盟的暗探。只是,此時正值水陸道會,揪出了潛伏莊內的天闕樓諜子,讓天闕樓有些面上無光。”

方朔擔憂道:“不會有什麼事吧?剛才,我看鈺華道長的臉色有些難看吶。”

“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倒是方兄你,兩戰皆勝,從此天下九州定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真是可喜可賀。”梅言煥笑道。

“我?嗨,我倒是寧願做個藉藉無名的山野散修。常言道,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下子,我的麻煩事可少不了。”方朔無奈苦道。

“哈哈哈,方兄這番話還是別在他人面前再說了,給言煥聽聽就算了。這要是別的人眼紅起來,定會心中添恨的。”梅言煥打趣方朔道。

梅鴻賦再與一眾好友嘮叨了幾句,才走出了觀海閣,對著四周的來訪修士朗聲高喊道:“東海盟感謝諸位應邀而來,如今,水陸道會已始,請諸位共慶良辰。”

一眾修行道友齊聲高呼回道:“共慶良辰。”

方朔小聲詢問梅言煥道:“梅兄,這水陸道會究竟是為何而舉辦的?這一眾道友不會要打個天昏地暗吧。”

梅言煥道:“水陸道會,顧名思義,便是號召天下修士共聚相會。修士互相之間切磋一番只是比試,點到為止。你今日與天闕樓的兩位弟子比試,只是開場,明日才是重頭戲。這水陸道會是由荊州一位叫葉輕羽的前輩提出來的,為的是能讓天下修士交流修行心得,以尋大道。只可惜,近年來,天下修士的戾氣是越來越重了。這水陸道會也已經變了些許味道。”

聽到這裡,方朔一拱手,對梅言煥告罪道:“既然如此,在下擔心再有麻煩纏身,就先回去了。”

“方兄請自便,但明日全真道會有前輩來此講經,可莫要錯過了。”梅言煥囑咐道。

“好,明日,方朔一定到場。告辭。”方朔低首告退道。

一轉過身,方朔便想拉著何顏離去。

可沒想到,何顏正在和梅依青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方朔一時有些拿不準主意,不知該不該拉著何顏回去。

他躊躇了一會兒,決定讓何顏好好地一解這多日的相思之苦,就把何顏落在了這兒,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運起水字印,搭起一座浮橋,方朔在著雲霧回了臨滄崖。

輕車熟路,方朔一路走回了小院,此時,薛青鍔還在青牛背上熟睡著。

方朔不作打擾,坐上從屋裡搬出來的高凳,他也倚著柱子閉目靜思了起來。

此番,方朔與天闕樓的姚權武和洛崇揚交手後,收穫巨大。特別是和洛崇揚的交手,讓方朔意識到了自身的不足之處。

自下山一來,這還是方朔頭一回與人苦戰。

細細地想了想自己的失利之處,方朔在道法玄術上進益頗多。

在方朔正想著與洛崇揚的交手時,薛青鍔伸了個懶腰,醒了過來,看到方朔已經回來了,他輕聲道:“方兄,你回來了。怎麼樣,這水陸道會,有意思嗎?”

聽見這話,方朔睜眼應道:“唉,這回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