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梅姑娘引路。”方朔舉手施禮道。

梅鴻賦一擺手道:“行了,在東海盟裡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方朔你就別再客客氣氣的了。還有你這丫頭,言煥那小子也是,你們怎麼都是一副窮酸書生的樣子。修行之人理當灑脫無矩,哪裡講究這個。”

方朔聞言大笑,輕鬆道:“梅前輩說得是,方朔謹記。”

梅依青笑著一伸手,便上前領路了。

一路上,遇到的眾東海盟執事與弟子都停身向梅鴻賦和梅依青施禮,梅鴻賦和梅依青也都一一回禮。

過了幾處樓閣,又行過長廊,三人來到了一座臨崖亭榭。

招呼方朔入了座,梅依青才隨後坐下。

梅鴻賦緊挨著方朔坐下後,便大笑說道:“方朔,我聽說你與天闕樓的李四交過手,還不落下風是嗎?”

“梅前輩繆讚了,那次交手,在下已入李四大陣之中,實則落敗。哪有不落下風之說。”方朔搖頭道。

“你謙虛什麼,即便是入了李四佈下的大陣,還可以破陣嘛,怎麼就是敗了呢。方朔,你可知道那李四是誰的弟子嗎?”梅鴻賦問道。

“方朔不知。”方朔道。

“那李四的師父你也曾見過得,就是鈺華那老頭。”梅鴻賦撫著長鬚道。

“鈺華道長!”方朔驚道。

“別看鈺華那老頭整天臭著一張臉,冷冰冰的,其實,他特別護短。李四的天資不錯,修行也夠用功,這鈺華有了他這樣的徒弟這些年來,傲氣得不行。他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特別是你師父李衍朝。他總看不起你師父到處討酒喝。可他哪裡想到,你會跟李四打個平手。看來,李衍朝雖說整日醉生夢死的,倒是還有兩把刷子。”梅鴻賦眯著眼笑道。

方朔只是點頭,並不作聲。

“如今,鈺華那老頭就在東海盟,他是帶著天闕樓一干弟子來參加這次的水陸道會的。對了,那李四也在其中。你們倆應該不會再打起來了,不過,真要動手,你也別怕。雖說你師父不在這裡,但有我給你撐腰,那老頭不敢對你怎麼樣。”梅鴻賦透露道。

“方朔多謝梅前輩關心。”方朔道。

梅鴻賦正問著方朔一些與李四交手的情形,沒一會兒,梅言煥也來了,他走到梅鴻賦身前躬身告罪道:“孩兒叫父親失望了。此次盟內出事,險些讓方兄受傷,我也沒抓到一個賊人,更不知對方人數身份,言煥真是沒用。”

“東海盟人數眾多,又正值水陸道會,出這樣的事是免不了的。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自責。”梅鴻賦不在乎道。

梅言煥垂頭不言,方朔再勸道:“梅兄無需自責,在下不是好好的嗎?只要抓住那些賊人,幕後之人便無所遁形了。”

“不知方兄可曾察覺出那假冒之人有何特殊之處呢?”梅依青道。

“他似乎對梅兄與在下都極為熟悉,能搶在梅前輩和梅姑娘到來之前,扮成梅兄的樣子引我進他的圈套。我看他的目的並不是在下,應該是想利用梅兄,因為他曾說要靠梅兄幫忙。”方朔道。

“要我幫忙?”梅言煥道。

“不錯,這話是我親耳聽見的。”方朔點頭道。

“那名身穿盟裡執事衣物的修士呢?”梅依青又問。

“他帶著一張哭臉黑木面具,又隱瞞了所修功法,在下也不知其真實身份。”方朔搖頭道。

“步驟緊密,做事周全,準備有緒,這次的亂子絕不能掉以輕心。”梅鴻賦道。

“在下有一事想問,這次天闕樓會不會出手為難東海盟?”方朔問道。

“明槍難傷,暗箭難防。天闕樓並不是當前之急。”梅鴻賦搖頭道。

方朔訝異道:“怎麼,難道天闕樓……”

不顧方朔之言,梅鴻賦正色問道:“方朔,你是否願意坐上我東海盟的客卿之位?”

“感謝梅前輩對方朔的器重,但方朔年紀輕輕又無高深道行傍身,怎麼能做東海盟的客卿呢。”方朔推辭道。

聽方朔推脫不願,梅鴻賦又從懷中拿出一塊鏤刻梅字的羊脂玉牌,遞給方朔道:“既然你不願做東海盟的客卿,那我也就不強求了。不過,這塊玉牌你要收好。我與你師父李衍朝還算有些交情,本來這塊玉牌是要給他的,今天就先讓你保管好了。憑著這塊玉牌,東海盟內,你無處不可去,無物不可取。秘籍、丹藥、法器、各處訊息,你都可隨意調取。”

“既是如此重要之物,方朔怎敢代師保管。還是您當面交給我師父為好,請梅前輩收回吧。”方朔道。

“我又怎麼知道你師父上哪兒去了。趕緊拿著吧,我可不是以一位前輩的身份在與你商量,我這是在以東海盟的名義授命與你。”梅鴻賦板著臉沉聲道。

方朔無奈,只得應道:“小子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