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顏聽見方朔和梅言煥的一番交談,過來插嘴道:“梅姑娘呢?梅姑娘會從豫州回來嗎?”

“舍妹會與家父一道回來。現在應該一同與鈺華道長在一塊兒。”梅言煥道。

方朔皺起眉頭問:“他們現在與天闕樓的人在一塊兒?”

“正是如此。天闕樓肯定是要載他們一程的。”梅言煥道。

梅言煥還要說話,何顏搶在他前頭,驚問道:“那怎麼行!現在豫州和青州正勢同水火,梅姑娘又怎麼能與那幫人待在一起呢!”

“顏公子請放心,天闕樓是不敢拿家父和舍妹怎麼樣的。”梅言煥道。

何顏哪裡肯安心,他兩手緊握著,慌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他張嘴就要再說,所幸方朔眼疾手快,又一把拉住了何顏的後領,把何顏扯著拽上前,邊動手,嘴裡邊說:“頭一回來臨滄,我們兩個得好好轉轉。要不然,一不小心迷了路,走錯了地方事小,萬一闖進了什麼禁地,那就是大問題了。”

方朔一路拉著何顏往前跑,走了一會兒,才把何顏鬆開。

何顏被方朔拉著,在路上不好說話。這會兒他得了空,瞪著眼睛,就要發作。

方朔冷冷地盯了他一會兒,何顏才醒悟了過來。

“我剛才又失態了?”何顏問。

“你還知道啊。”方朔一抬眉頭道,“一說到梅依青,你就上頭。要是你再見到她,真不知會出什麼醜。”

何顏使勁兒撓了撓頭,輕聲說道:“老方,謝了啊。”

方朔早就見怪不怪了,揹著手,邊往前走邊說:“走吧,還站在這兒幹什麼,拿出一點咱們玄嶽武當山的派頭來。現如今,這臨滄山聚集了天下九州的各門各派。咱們雖然人數不多,但也要撐起門面來,可別弱了武當的名頭。”

何顏跟在方朔身後,剛想說點玄嶽山的事兒,可挑來挑去都找不到好,乾脆就閉了嘴,悶頭走在方朔後頭。

從臨滄碣石峰的那塊刻字石碑算起,到現在,方朔與何顏走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可路上卻沒碰到什麼人。

直到山路向上,走過了那座中間拱洞上寫著臨滄的青玉牌坊,身邊才熱鬧了起來。

“這位道友,不知是何派弟子?”一位書生裝扮的年輕修士施禮問方朔道。

方朔回禮道:“在下玄嶽山弟子,不知這位道友有何指教啊?”

年輕書生連忙擺手道:“不敢當,在下伍思安,是從揚州來的。因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想找人問路而已。”

“伍道友有禮,在下方朔,不知伍道友師門何處啊?”方朔又問。

伍思安施禮應道:“原來是方道友,恕在下唐突了,思安師承清風南院。”

方朔驚道:“南清風,北明月。原來伍道友是清風明月院的弟子,真是失敬失敬。清風明月的大名方朔早就聽聞了,而且,在下還一直想去拜訪荀老院長來著。”

“若是方道友要來我們兩院,思安必定掃榻相迎。老院長如今身強體健,神采依舊,最喜歡有人找他談天說地了。”伍思安笑道。

方朔還想再多問問,這時,身後響起了簡輕言的大嗓門兒。

“你們兩個怎麼一轉眼就沒影兒了,害得灑家一路找你們。”簡輕言道。

方朔與何顏回過身,正看見簡輕言,他提著混鐵棍,身後還跟著三位修士。

“我來介紹一下,這三位是我們梁州有名的好漢,也是灑家的好兄弟。”簡輕言道。

那為首的漢子,中等身材,身穿短袖直裰,黃布衫下,是一身皂白裡衣。

他抱拳施禮道:“在下田虎。”

田虎左側的漢子也抱拳道:“在下吳遠。”

田虎右側的修士跟著說道:“在下盧天剛。”

兩人都是與田虎一樣的裝扮,只不過,吳遠是灰麻直裰,盧天剛是深藍直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