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此地的動靜都這麼大了,東海莊不可能不知道。難道他們真佈下了符陣不成?”方朔嘀咕道。

左手凝起水字印,方朔隨意地向上打了一掌。果然,半空裡的水字印升到五六十丈高,便再不能動了。

嘆了口氣,方朔低聲道:“真是兇險,差一點就出事了。還好他們的目標不是我。”

將右手懸於身側,方朔凝出一道乾日印,抬手向上打出。

乾日印化作一道清光,向上衝破了此處的符陣。

頭上的穹頂好像破了一個大洞,裂痕向四周蔓延開來。

就好像用火把燒穿了巨大的紗帳,火星密佈下,四周的天地像紙屑般到處飛舞,符陣潰散了。

只幾個眨眼的功夫,梅言煥便領著薛青鍔和幾名東海盟執事來到了方朔這裡。

“方兄,你無恙吧。”梅言煥關心道。

“多謝梅兄關心,在下無恙。”方朔輕笑道。

“在東海莊內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言煥真的是無地自容啊。還好方兄無事,不然,我真是百死莫贖。”梅言煥自責道。

“梅兄言重了,都是方朔一時失察,這才中了別人的圈套。如今東海莊內生變,現在可不是自責的時候。”方朔勸解道。

“方兄說得是。只是賊人狡猾,暗中出手,不知身份。方兄既然已跟他碰過面,可知假冒言煥之人是誰?”梅言煥道。

“說來慚愧,在下不知他的身份。唉,本來都已經將那冒牌貨抓住了,可誰能夠到想他還有同夥。”方朔無奈地聳聳肩道。

“他還有同夥?”梅言煥正色問道。

“那人身穿藍黑大氅,就是你們東海盟執事的打扮。他隱瞞身份,不用玄法道術,只憑手中長劍和靈活的身法,來跟我交手。我們只過了幾招,他就把那冒牌貨給救了。那冒牌貨倒是用了一招雷法,威力不俗。我知道的情況就這麼多了。”方朔詳細說道。

“你確定那人穿的是我們東海盟執事的衣服?”梅言煥皺眉問。

“不錯,我能確定。但,他究竟是不是東海盟執事,我不清楚。有可能他是故意打扮成那樣,好擾亂我們的視線。”方朔道。

“不管怎麼說,如今方兄安然無恙,言煥可以放心了。對了,方兄,此事還要感謝這位道友。”梅言煥指著身旁的薛青鍔道。

“原來,是薛兄通知梅兄的。方朔多謝了。”方朔笑著施禮道。

薛青鍔擺手笑道:“哪裡,哪裡,在下只是奇怪梅道友去而復返,這才醒悟過來。方兄身處危境,能化險為夷,安然無恙,定是膽色與實力皆高出常人。在下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梅言煥轉過身對手下的幾名執事道:“你們都聽到了,如今莊內作亂的賊人不止一人。你們都是在我身邊跟隨多年的老資格了,眼下,我只對你們放心。立刻吩咐下去,各處機要閣樓都要嚴禁賊人的滲透,密切注意莊內的每一個人。”

眾執事齊道一聲:“諾。”然後,他們便去各處盡職了。

梅言煥歉聲施禮道:“莊內出事,言煥職責在身,不能久留。在下就不與二位多言了。還請兩位道友多包涵,言煥告辭。”

“梅兄要處處留心,小心行事。”方朔鄭重回禮道。

方朔二人辭別了梅言煥,就回了小院。

路上,薛青鍔笑道:“方兄身手了得,真讓在下佩服。在下早就聽聞玄嶽山李老前輩功參造化,梅道友說,方兄是玄嶽山的高足,在下就想方兄也定然是道法高深,如今看來果然不凡。”

方朔搖著頭嘆氣說道:“唉,在下又怎麼能擔當這道法高深四字呢。我不過是先生疑慮,就早做了防備。況且,那二人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他們並未全力對我出手。要不然,不說別的,就說我一早就進了他們的符陣之中,若是他們真要對在下動手,便是十條命都不夠方朔用的,實在是慚愧。”

薛青鍔走到青牛旁,又跳上青牛背,拿出懷裡的一卷書扔給了方朔,輕聲言道:“方兄不必過謙,李道長的高徒,旁人還是有數的。對了,在下偶得了一卷古經,方兄不如幫著我參詳一二吧。”

方朔接過卷書,為難道:“薛兄倒是心寬,要是方朔學了薛兄的師門絕技,那豈不是犯了大忌嗎?不可,不可。”

“只是我偶然得來的古籍,不是什麼師門絕技,方兄大可放心。在下鑽研多日,始終無解,方兄要是能幫到在下一二,那青鍔感激不盡。”薛青鍔舉手施禮道。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推辭了。”方朔只得同意道。

看著手中的古籍,方朔心裡對薛青鍔的此番舉動大感不解。自己才剛與薛青鍔相識,他怎麼就讓自己幫他參詳古經呢。更何況,自己還剛經過一場爭鬥。薛青鍔這樣的舉措十分突然,叫人生疑。

可一看到手中的古經篆文,方朔立刻就被吸引了。

這居然是一本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