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科姆的血越流越多,即使他的身體素質比常人強上數倍也頂不住血這麼往外流。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體力流失的越來越厲害,連起身都成了困難,但他依舊強撐著不肯倒下,他在等著周正給出最後的答案。

周正邁開步子走向馬爾科姆,同時右手握著剛剛召喚出來的火刑劍,左手取下召喚器,解除了身上的鎧甲,用自己的真面目走到了馬爾科姆面前,停了下來。

在有路可走的時候,馬爾科姆對死亡還是那樣的恐懼,想要用盡一切的辦法來逃脫。可當死亡成為既定的事實之後,他心裡勇氣反倒湧了上來,支撐他來面對不可逃避的死亡。

“真是年輕啊!”馬爾科姆看著周正的臉忍不住感嘆,他自己已經是一個快要五十的人了,見到周正這個對手竟然如此年輕,自然心裡忍不住生出一種後生可畏的心思。

但這樣的心思很快也就淡了,他畢竟是個將死之人,而且目標已經達成,周正怎麼樣對他來說也不重要了。

馬爾科姆現在只關心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問題:“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一定要為了貧民窟裡那些沾滿罪惡的人而阻止我呢?”

“因為我是個華夏人,”周正理所應當的回答道:“在我的眼裡,貧民窟的人們雖然整天和罪惡為伍,看上去很多人都死不足惜。但實際上造成這一現象的根源是你們這些掌握著大部分社會資源的所謂‘優秀企業家’,你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肆意攫取著社會的公共資源為自己牟利,卻不願承擔這樣做的後果。”

“當被逼得走投無路的人們只能靠著偷盜、謀殺、出賣自己為生的時候,你們這些衣食無憂的大老爺們卻高高在上的指責那些沒有選擇的底層老百姓生來就是罪惡的,就應該去死。你或許覺得理所應當,但在我眼裡看來這是天底下對荒謬的道理。”

周正心裡的怒火湧動的越厲害,他臉上的表情反而越平靜,說話的語氣卻也越發冰冷。

聽著周正的話,馬爾科姆那顆隨著死亡臨近而冰冷的心突然又冒出了熊熊的怒火,十幾二十年來的經歷讓下意識地就想就駁斥周正口中的胡言亂語。

馬爾科姆怒吼道:“我沒有錯,貧民窟的偷盜、搶劫、謀殺、世間一切的罪惡都可以在這裡找到,這個區域的人就是世界上一切罪惡的集合體。他們殺了我的妻子,他們死有餘辜、死不足惜。”

只可惜他現在太虛弱了,無論他如何的放聲怒吼,努力做出兇惡的表情,但依舊是中氣不足,看起來就像是紙糊的老虎一樣,一吹就到,一戳就破。

周正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什麼罪惡都是狗屁,你這麼恨貧民窟裡的人不就是因為你老婆死在這裡嗎?人都快死了,還裝什麼呢?”

心裡的小九九被戳破,馬爾科姆不再說話,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周正,惡狠狠地說:“弱肉強食,他們死了也是白死。”

“說的好!弱肉強食,這也是你的理,我不反駁。”

周正沒有反駁,馬爾科姆也沒有多高興,因為他知道周正這句話背後肯定還有其他的意思。

果然,周正舉起火刑劍,把它放在了馬爾科姆的脖子上:“那我現在比你強,所以,現在就請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等一等!”

狼狽不堪,渾身上下沾滿灰塵的湯米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幾乎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天台,最後一把撲倒在周正面前。

看他這副潦倒的樣子,就知道他為了跟上週正到底花了多大的力氣,受了多大的苦。

周正心裡頗為感嘆,但手底下一點兒也不留情,準備現在就幹掉馬爾科姆,給他一個應得的結局。

但是湯米看著自己老爸就要沒命,壓著牙榨出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用自己的脖子擋住了火刑劍的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