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想著史蒂夫離開時候的不甘和難以理解,周正心裡不由的一陣感嘆。

他不擔心史蒂夫因為這次會談,腦袋一熱就幹出些糊塗事來。

一是相信這個人的脾氣秉性,二是史蒂夫也幹不出來什麼事情。說穿了,史蒂夫只是一箇中層軍官,他個人的意志根本就無法撼動整個盟軍上層的決定。

而一向把利益擺在首位的英美國家是絕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點上,和人民軍鬧翻的,他們需要幫助,幫著他們來打贏對德國的戰爭。

總而言之,周正很快就把和史蒂夫會面的事情放在一邊,把見面過程中發生的一切簡單寫下來,交給警衛員歸檔,然後又投入到繁重的功能工作當中去了。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第二天,周正依舊還是熬了一個通宵來處理工作。

但是天色才剛剛亮,阿迪爾和託姆就聯袂上門,把周正從檔案堆裡面給拉了出來。

“好了,你們不要催。”周正甩開兩個人的手說:“我知道今天是迎接義大利共產黨的日子,可你們也不用這麼激動嘛。”

“不是為了這個。”阿迪爾著急的說:“前段時間光顧著去分析蘇聯的態度,可是今天起床,我才想起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我們要怎麼對待意共的人呢?”

對黨務更熟悉的託姆提出了更核心的問題:“這的確是個問題啊,咱們和意共都是社會主義政黨,可是兩者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聯絡,貿然相見,一旦他們提出要合併的想法那該怎麼辦?”

“他們為什麼要和我們合併?”周正腦袋還沉浸在那成堆的檔案裡面,思維還有點轉不過去圈來。

託姆沒有隱瞞而是向周正詳細的解釋,歐洲各國的社會主義政黨並不全都是信奉馬克思主義的,出於壯大力量的現實考慮他們對黨員也不要求思想上的統一,所以在共產黨裡面有著無政府主義、託派、和社民派各種思想信奉者混雜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也因為這種在思想上的混亂,導致這些黨派的政策往往呈現出一種混亂的狀態,在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情況下,他們要麼聽從共產國際的指導,要麼就透過吸收外來的力量來壯大自己話語的權威性。

“原來如此。”周正馬上就明白了託姆和阿迪爾的擔心,他反問道:“你們就那麼確定他們會提出合併兩黨的請求。人民軍的規模已經擴大到了一個師,意共有什麼?兩黨合併我是要把那些亂七八遭的思想全都剔除出去的,他們能接受嗎?”

周正在闡述自己對意共的策略時,話裡沒有任何對友黨的溫情,反而充滿了一個政治家的算計。

但無論是阿迪爾還是託姆對周正這樣的態度都沒有任何意見,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也明白,這個世界的底色就是赤裸裸的利益,他們站在人民黨的立場上就必須要考慮從人民黨的利益出發。

然而對各國政黨更熟悉一些的託姆擔心的正是這一點:“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這些政黨被困在教條主義當中,恐怕不會太過於關注現實問題。甚至於,他們也未必能意識到這代表著什麼?”

“明白了?”周正點點頭,然後說:“不管他們怎麼講,我們的原則和底線都是清楚的。向他們講明白就是了,至於最後如何抉擇那就不是我們的問題了。”

阿迪爾和託姆也同意了周正的看法,意共怎麼想怎麼幹那是他們的事情,人民黨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說完這些之後,三個人一起前往食堂,吃完早飯,又迎來了特意從天堂島趕來的戴安娜和安提普奧。

周正並沒有忘記對希波呂忒的承諾,要引導天堂島和整個世界進行交流,而這次和意共代表蘇聯方面進行的商談顯然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同時意共代表即將到來的訊息,也被史蒂夫傳到了每一個盟軍軍官的耳朵裡,這些高傲但聰明的人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鬧騰起來,吵著鬧著要和周正的見面。

周正沒有拒絕他們,讓警衛把他們也帶到了迎接現場,但是僅此而已了,他們只被允許旁觀,不能再有其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