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科姆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不用費力就能將整個貧民窟的景象全部收入眼中。

辦公室裡沒有開燈,整座城市裡的輝煌燈光只有少少幾縷光能爬到梅林集團的摩天大樓上。

馬爾科姆的冷酷的面容被這幾縷光照的一道光一道影,乍一看似乎更像是他的臉色在陰晴不定的變幻著。

手裡的酒杯被輕輕搖晃著,玫紅色的酒液打著旋不停地撞在杯壁上,偶爾濺出一兩點酒滴落回酒裡,發出輕微的響聲在空曠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此刻,馬爾科姆的心裡就想旋轉的酒杯一樣,搖擺不定,想的全都是和貧民窟的有關的事情。

二十年了!

妻子生命最後時刻求援的哭喊聲縈繞在馬爾科姆的耳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妻子躺在冰冷地面上,滿身鮮血的慘狀更是像永遠不會散去的夢魘紮根在他的腦海裡。

越是出色的人在一件事情上就越執拗,所以當警察把找不到兇手的通告遞到自己面前時,馬爾科姆心裡的愧疚馬上就轉變成了洶湧的恨。

自那一天之後,馬爾科姆就成了一個被恨所支撐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報仇,任何擋在這條路上的人都是他的敵人,是他不論付出多少代價都要剷除的人。

奧利弗是個對手,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叫周正的華夏人才是真正棘手。

奧利弗和他老爹一樣,有勇有謀,但不過是在已有的框架裡轉悠,看上去兇狠,實際上什麼改變不了。馬爾科姆能解決他老爹,也就有信心解決奧利弗這個兒子。

可週正不一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屢屢打破常規,先擋回了天眼會又拉攏了稽查局、自己手底下運輸通道被切斷、貧民窟幾個幫派大混戰、連工會都被他一打一拉的和解了,實在難纏,難纏。

更麻煩的是,馬爾科姆的平常慣用的手段還無法對周正施展。

暗殺,就算馬爾科姆親自出手也難傷周正一根毫毛。

潑髒水,周正是個外國人,星城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即使馬爾科姆把他罵成個怪物,也沒有半分意義。

消去這些小手段,槍對槍炮對炮的對壘,又太耗費時間了。馬爾科姆的計劃實施在即,復仇之心實在由不得他這樣耗時間去等待。

好在周正和奧利弗之間那看似穩固的聯盟實際上滿是間隙,這就讓馬爾科姆看到了很大的餘地可以去操作。

“嘟,嘟,嘟......”

在馬爾科姆思考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走過去接通電話,裡面傳來助手的聲音:“莫伊拉女士來了,想要見您。”

“請她進來。”

馬爾科姆吩咐完不久,辦公室的大門就被開啟,助手著將莫伊拉請了進來,把燈開啟就退了出去。

馬爾科姆臉上洋溢起熱情的笑容,張開雙手走向莫伊拉說:“莫伊拉,我的朋友,我們兩個真是好久不見了。”

儘管心裡萬分彆扭,但莫伊拉還是忍著噁心露出笑臉和馬爾科姆抱在一起。然後她問道:“這次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請坐。”馬爾科姆還是保持著一個熱情好客的主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