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正在欣賞藝術品呢

踏入國師府的第一步，謝康感覺到回家的那種安心，原來……不知何時開始，這裡已然是家。國師府打包送給阿南，給她當隨身府邸。豫章長公主府，問問阿姝的意見，喜歡的話，就也帶走。反正向搨出一處相同的來，很容易。

至於碼頭那裡的喧鬧，有王宴帶著杜睿等屬官，趕過去和道祐、康勝一起處理。鄭洪的分身已經回到司星樓，和本體合在一起，默默觀察建康城。

典府令清安已經帶著侍女候在一旁，跟在謝康的身後，朝主院走去。

典儀令清淨和典寢令清泉帶著人等在後院門前，服侍鄧真珠等女眷回各自的院落休息。

謝康回到主院寢室，由玉竹帶人服侍著沐浴更衣。床已經先一步回來，並擺放好。穿著月白色道袍，披散著頭髮，坐在窗邊的矮榻上，看向窗外。芭蕉依然青翠，只是沒有了一隻白貓，趴在下面的木椅上曬太陽。

白米和大師兄在玉山那裡也不錯，至少清淨，不用那麼多人吵鬧。四面都是海，靈氣比建康城濃郁，更適合修煉。多了一個申公孟極，應該會熱鬧一點，前提是他能儘快將文章抄完。遍數不算多，抄寫過程若是能靜下心來，應該就不會有那麼重的名利心。雖然不覺得有名利心有什麼不對，但因為這個被人利用就不對了。

“玉竹，派人去接右孺人過來。”謝康看向角落裡燃燒著瑞碳的三尺高的三足銅爐，上半部分是鏤空的流雲和蓮花，下半部分是浮雕著採蓮圖：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不是江南皮革廠倒閉了，老闆帶著小姨子跑路的畫面……嚴肅點，正在欣賞藝術品呢。

玉竹低聲應諾，轉身出去讓人接右孺人過來。

……

建康城因為船隊的歸來，再次沸騰起來，倒不是以前沒有船隊出行，只是規模沒有這麼大，船也沒這麼大。這次隨船而來的不只有大批的香料，還有更多沒見過的水果、菜蔬、海魚以及一箱箱的金銀。

大秦國的商隊和建康城人的反應恰好相反，能運回香料可以理解，海魚……勉強可以理解，畢竟東海離建康城，不算太遠。速度快的話，再加上冰塊，可以做到保持新鮮。可那些水果和菜蔬，怎麼可能做得到？大宋人……太恐怖了！

太極東堂裡的氣氛又是另外一種，緊張中又透露著三分興奮，一分忐忑。

熙寧帝面色微微有些發白，看向王宴，問道：“平叔先生，真的會眾仙歸來？”若真的眾仙歸來，九州一統就必須加快，春秋戰國時的那個亂勁，還是不要再來一遍為好。

王宴拱手說道：“陛下，各地的距離確實在變遠，不只是海上。接到國師的傳信後，某就派乘飛羽獸華車人趕往樓觀臺，比國師回建康城的時候，時間多了三倍。回來時又比去時多用了一個時辰。”

熙寧帝暗暗長舒口氣，端正坐好，說道：“眾卿，北齊因承明帝昏聵，導致天降暴雪，冰封萬里，餓殍遍地，十室九空，吾心甚痛。天下太平，萬物安寧，方是真正的盛世，吾決定兵發北齊，解民於倒懸！”

王宴、鄧慶之和盧浦出列，一起躬身行禮，說道：“陛下聖明！”齊紈魯縞之計，只會讓他們沒有錢贖承明帝，暴雪卻是天譴，與他們沒有關係。九州大陸統一就算先一步實現天下一統，也不好說眾仙歸來後，會不會扶持別人來爭。

六部九卿跟在三人身後，一起躬身行禮，說道：“陛下英明！”

史書記載，熙寧二年元月十五日，上元佳節，宋發兵百萬，伐罪弔民，以匡靖亂，開啟九州大陸一統的步伐。

……沒有記載的是同年二月初二，國師謝樂安攜眷沿海北上。

更沒有記載儒門、道門和寧門達成全面天候合作伙伴協議，研究新式出行方式和傳送法陣，確保九州大陸統一後，物資週轉通暢，各地溝通無阻。

建康城人眼裡，國師依然是白日聽曲，夜遊秦淮，充分體現四個大字：樂安風流~

……

國師府主院寢室

李阿五穿著象牙白琵琶袖短襖配著石榴紅百褶裙，坐在謝康對面的矮榻上，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謝康看著李阿五的樣子，啞然失笑道：“怎麼，我這出去幾個月，回來變成了怪物，讓你害怕？”

李阿五忙搖頭，小聲說道：“不是，第下更加俊朗不凡……我……阿父說我不能離開建康，會給他帶來……非議，讓他難做。”

謝康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還以為是舞沒編好才緊張。倒了一杯茶放到李阿五面前，輕聲笑道：“出嫁從夫的道理，昌州沒有嗎？你是國師府右孺人，只要我沒說你做的不好，便不會有人說你。陛下更不可能插手國師府後院的事情，也沒那閒工夫。”

在西夏基本面還算不錯，形勢沒有明顯惡化，只是多了個半聖和菩提境的情況下，章安郡公會主動歸順，果然是膽小怕事喜歡從心……不可否認，這種操作，對普通老百姓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第下，阿父只是謹慎慣了。”李阿五低下頭攪著手指，小聲說道。

謝康發現這事沒法有效溝通，想法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轉移話題說道：“霓裳羽衣曲編寫得如何了，今夜能否欣賞到？”

李阿五抬起頭來，微微一笑，說道：“今夜怕是不行，梨園美人只有十三人留在府裡，沒法練舞。櫻桃看過曲子和動作畫卷，說是練習兩日便好。”

說起舞蹈來，表情明顯放鬆下來，謝康取出一卷縑帛，笑道：“這是夷州和南海諸島上的人跳的舞，和我們很不一樣，你看看。”

李阿五接過縑帛，將茶盞放到謝康那邊，展開來看…“第下，她們的服飾好特別，就是穿得也太少了些。”

謝康斜倚在矮榻上，低聲笑道：“他們不大會織布是一方面原因，更主要的是天太熱，若是像我們這種穿法，太費衣裳，半個時辰就需要換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