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不出那種柔婉纏綿的曲子,寫不出清新雅緻的詩句……

緗色的寧綢,步了紅裙的後塵,變成一條條布條,每條的寬度,像用尺子量好了一樣,一厘不多一厘不少。

顧女史擔憂地扒在寢殿門上,誰能想到,國師突然就想娶鄧家嫡五女郎呢!殿下都已經同意當左孺人了!國師太過分了,不當人子!

殿下傾國傾城,現在又是金丹中期修為,哪裡不如鄧家女郎?

“顧女史,謝家派人送來了……國師禁忌事項。”侍女很小聲地說道。

顧女史臉色冷冷地說道:“呵呵,比殿下還矜貴,去將殿下的禁忌事項也列出來,送到國師府。”

侍女靠近顧女史一步,更小聲地說道:“鄧府和吳王府也都送了。”

顧女史臉色陡變,握緊拳頭,顫聲道:“讓典薄女史謄寫一份,送過來。”都送了,就說明是真的禁忌事項,不能觸碰的事情。長公主只能帶六位侍女過去,不能亂來。

劉伯姝聽到外面的話,頹然倒在地衣上,蜷曲著身子,是嫁入國師府,不是謝樂安尚主,呵呵……早知如此,還不如嫁到北齊……

……

鄧府東苑正房

鄧大夫人在院子裡轉來轉去,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一會欣慰,一會驚懼,一會眉間含笑,一會焦慮煩躁,“郎君什麼時候回來?!”

“夫人,太尉他們在擬嫁妝單子呢。”貼身大侍女輕聲說道。夫人從真珠苑回來後,就坐立難安,已經在院子裡轉了半個時辰了。

鄧大夫人想到畫卷上形態各異的閨女,煩躁地搶過侍女手裡的團扇,使勁搖了幾下,真珠說沒見過國師,國師從樓觀臺回來還不到兩個月,一直沒出過府……呼,去過一次秦淮河,還傳出來海棠妝和新曲……真珠哪裡是他的對手!

鄧大夫人低聲嘟囔道:“不行,我得去主院,這事只有大人公能解決……也不行,陛下下了詔令,已經下了長公主的面子,鄧家沒法也不能再說什麼……總比當右孺人強。”

大侍女茫然地看著鄧大夫人,繼續在院子裡轉來轉去:夫人……到底怎麼了?

……

建康城驛站東苑

韓徵和柳靖坐在廳堂裡,默默喝茶。

柳靖挪動了下位置,儒門的靜坐功夫,讓人頭大,“玄成,謝鄧聯姻,你怎麼看?”

“不怎麼看,只知道西域佛門出大問題了。”韓徵淡淡地說道。

柳靖將茶盞推的離自己遠些,已經喝了快半個時辰的茶,直白地說道:“某說的是長公主為左孺人。”

韓徵輕聲說道:“季恭,鄧弘先是半聖,謝玄度是大乘,你覺得誰能拒絕他們的要求。”

柳靖:“……”

大宋這一個來月太邪門了,動不動就顯聖一次,還硬剛西域佛門……小聲問道:“玄成,你說這些人顯聖會不會都與那個國師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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