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潘玉奴因傷心絕望,已經服鶴頂紅離開,而自己……是被人偽造車禍現場,意外身亡的俞微音。

謝康走了五年,某人終於拿到了所有的東西,自己沒有了任何價值……當年還真傻,以為會像媽媽一樣擁有那種琴瑟和鳴的愛情。

這裡既然是能修煉的世界,自己不會再重蹈覆轍,小說裡說過,能重生的人,都是天命之選。

夕陽西下,傍晚時分,一輛牛車載著潘玉奴等四人,朝皇城方向走去……

此時謝康正在和平叔半聖坐在賀邊釣魚。謝詢和鄭洪已經離開,現在道門的地位有些尷尬,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好在鄭洪的煉丹術獨步天下……佛門的丹沒人敢吃,畢竟是外來品。儒門,不煉丹。

王宴瞥了眼一旁面色平靜的謝康,語氣淡淡地說道:“他也是為了整個家族。”

謝康沒有馬上說話,這事沒法說絕對的對錯,電車難題,一直沒有爭論出結果,只是絕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犧牲一個。尤其是這種封建社會,道德的約束絕對強於律法,人,總歸是社會性生物。大型社死,沒人願意去經歷。

沒有任何人或家族會自願的走下歷史舞臺。謝家如此,儒道佛三門同樣如此。

輕輕說道:“先生,說沒有過怨懟,很虛偽。看書多了,慢慢就平靜下來。不管怎麼樣,我沒有被丟棄不管,依然享受著家族的庇護,享受著很多人遙不可及的一切。”

王宴提起魚竿的手,頓了一下後,繼續收竿,一條尺許長的黃川,放入旁邊的竹簍裡,輕輕笑道:“你打算瞞多久,樂安半聖,為天地立心。”

謝康疑惑地看向王宴,“先生,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暗地裡和某個狗系統聯絡:小七,你出來解釋一下!

王宴放好魚餌後,再次甩竿,“你幫道祐頓悟,為的是什麼,均衡還是別的?”

謝康嘴角微微上揚,淡淡地說道:“先生,我體弱多病。”

王宴轉頭看向謝康,很和藹地笑道:“我的言出法隨,對你沒用。”

謝康:……沃日,陰,太陰了!難怪能當院長!

“我無法施展出相應的能力,不然也不會沒有天地異象。氣運的重要性,先生,不用我多說吧?”

王宴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疑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只能自保?”

“不能。”謝康悵然地望向河對面的炊煙,說道,“依依墟里煙。”

王宴想到後面兩句,久在樊籠中,復得返自然,遲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洗練筋骨的天地清氣,終會消散?”

謝康微微低下頭,瘦削的臉龐上,是一種很複雜的表情,像是傷心又像是淡然,“我不是樊籠,是突,先生幫我洗練筋骨後,由直突變成了曲突。”

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