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皇帝劉德同樣震驚地看著王宴,“院長,你當真要去給謝家三郎當國相?”

南宋能和北齊對峙多年,還漸漸佔據上風,就因為有虛聖王宴王平叔、洞虛境鄭洪鄭稚川和謝詢謝玄度,北齊只有一位踏入生死境的道祐法師。

但佛門信徒眾多,四位高手震懾作用大於實際作用。儒家次之,道門人數最少。

這十五年各國之間大戰暫停,休養生息,只因為謝玄度踏入洞虛境。

可是王平叔去縣國當國相……別說聖人,就是那幾位半聖虛聖,也沒有做過!

王宴淡淡地笑道:“陛下,我踏入虛聖二百年,沒有任何寸進,想是困於建康的繁華,出去看看山水,也許會有所悟。謝家三郎體弱多病,在他那不會引起任何麻煩。”

劉德沉默很久,說道:“野老與人爭席罷,海鷗何事更相疑。院長是想歸真返璞,也好,樂安縣國一直沒有實封,那就在吳郡老宅周圍外延兩千五百畝。”

王宴拱手一禮,說道:“宴替第下多謝陛下。”

劉德看著王宴大袖輕擺而去,眼底閃過疑慮,謝家……尚道。

建康城的宮闕,富麗堂皇,重樓屋宇,宮閣顛連起伏。穿過三重宮牆才離開的王宴,面色淡然,君權天授,奢華很正常。

是該去看看什麼叫漠漠水田飛白鷺,什麼叫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

皇帝詔令下到問津學院和謝家時,建康城的官宦文人都被震得呆若木雞。

虛聖任縣國相,這世道要瘋了嗎?!

何弼覺得自己的臉生疼,前腳拒絕謝樂安進學院,後腳院長就跑到他手下當臣屬……就算會待以師禮,那也是臣,正式場合要稱第下的!

王宴淡淡地看向何弼,說道:“輔嗣,你認為謝樂安只有詩才?”

何弼點了點頭,聲音凝澀地說道:“君子六藝,至少射御二藝,他是不行的。禮樂之道,恐怕也是不行的,不是悟性不夠,是體力不支。只剩下書數兩項……院長,我不認為他能以儒修煉。”

王宴望向院子裡的竹林,悠悠說道:“輔嗣,這竹子出筍拔節,需要三四年的時間,那段時間它在做什麼?總不會是呆呆地等時間過去。

聖人云:有教無類,誨人不倦。

我們做書院的更應該時刻提醒自己。世上不是隻有修煉一條路,安撫一方百姓,不使流離失所,也是天道。”

何弼望著竹林,陷入沉思,自己五年來一直卡在文宗三品不得寸進,就是因為做不到有教無類嗎?

王宴滿意地看著何弼,疑惑只有累積到一定程度,加以疏導才會立竿見影。何輔嗣不是不聰慧,只是太過聰慧的人,容易目下無塵,走到死衚衕裡而不自知。

……

謝康看到謝琨遞過來的詔令,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小七,我沒說過什麼王霸之氣的話吧?這怎麼面都沒見,就收穫虛聖一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