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匆匆忙忙跑到了曲茗的臥室,將門一推開,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曲茗,她蹲在那裡,雙手抱膝環著自己,身體在不停的發抖。

蓮生擔憂的走近,聽到她嘴裡不停胡亂的唸叨著:“不要,不要過來,不要..........”

。“茗茗,茗茗!是我,蓮生,別怕。”蓮生心疼的蹲下身來,面對面的溫柔說道。

曲茗愣了好久,聽到了蓮生的聲音,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救命稻草,直勾勾的看著蓮生,

然後撲到她懷裡:“我好怕,阿生,沒有人來陪我,周圍都是黑暗的,有人在黑暗裡死死盯著我,我好怕。”淚水像是斷了線一般,湧流而出。

很快就將蓮生單薄的裡衣打溼了。蓮生毫不介意,而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的說道:“別怕,我在。”

曲茗聽到這話,將蓮生抱得更緊了。

蓮生耐心的將人哄好了,讓她躺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阿生,別走。”曲茗祈求著拉著蓮生的手,握的緊緊的,深怕她一鬆手,人就不見了。

蓮生笑著搖了搖頭,“我不走,我陪著你,等你睡著了。”

可能是一直緊繃著神經,曲茗漸漸放下心來,很快就睡著了。

蓮生為她蓋好被子,慢慢抽出有些發麻的手,心裡還是很心疼,曲茗她的經歷讓她童年的陰影像噩夢般緊隨著她,她這些年,過的很辛苦吧。

她起身活動了一下發麻的半身,看了一下沉睡的曲茗,眉頭太在輕輕擰著,她附身為她揉開她緊湊的眉頭,

待到曲茗平穩而又舒緩的輕鼾響起,蓮生才徹底放下心來,慢慢的往外走去,

她知道她的陪伴只能是暫緩曲茗的情緒,真要從陰影走出來,還是需要靠自己的努力,

但是,再怎麼樣,蓮生會盡自己的可能去維護好這個可憐的姑娘。

蓮生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

門一開啟,就看到了隱在月色裡的白澤,如刀刻畫一般完美的側臉,在陰暗裡若隱若現,黑夜籠罩在他身上,為他平添了幾分清冷。

聽到她的腳步,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她,那個眼神蓮生沒有看清,

她先是一驚,然後遲疑的問道:“白澤?”

白澤沒有回答她,而是安靜走上前來,將握在手裡很久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我以為你已經先睡了,你在這裡等很久了嗎?”他的手碰到蓮生的肌膚,硬是給蓮生冰了一下,她打了個哆嗦,看來白澤在外面待了很久,可是為什麼啊?

“沒有。”白澤給她披好衣服,然後彎身將人抱起,

蓮生很敏銳的嗅到了白澤話語裡的不滿,知道他肯定生氣了啦,為什麼生氣也顯而易見了,那個男人在動情的時候,老婆跑了能不生氣的。

蓮生用手環住他的脖子,“對不起嘛,我以為你睡覺了,不然肯定不會讓你等那麼久的。”

白澤耳朵動了動,心又不爭氣的軟了下來,

但是嘴上還是不服氣的說:“你就算知道,你還是會讓我等著的。”

蓮生剛想信誓旦旦的反駁,可是轉念一想,確實,當時就算她知道白澤在外面,

但是她百分之百還是先將曲茗給安撫好,畢竟曲茗的情緒很不穩定,

蓮生只好乾巴巴的解釋道:“曲茗她從小就被人拐走了,肯定是童年過得十分不好,有些心理陰影,我想幫幫她。”

白澤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覺得心裡冒起一股火氣,生氣的說:“別提她。”

蓮生連忙像是安撫發怒的老虎一樣,“好好,不提,我們快回去睡覺吧。”

白澤點了點頭,抱著人回到臥室。

黑暗裡,曲茗睜開了眼睛,眼眸裡一片冷漠,毫無方才恐懼的神色,看著門口,無聲笑了一下,還不夠。

她以前是真的很害怕黑暗,因為總覺得養父那個噁心的眼神在骯髒的黑暗裡窺視著自己,

再後來,她回到曲府,這樣子的感覺逐漸薄弱,

然後到現在,待在蓮生身邊,她徹底再也沒有這種感覺了。

她沒有穿鞋子,安靜的起身站在窗戶旁邊,將盒子裡的香囊拿了出來,放在手裡細細撫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