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那幾名黃巾軍的屍體被謝明蘊的火球術化作了灰燼,蘇秦等人便於一夜之間混入了廣宗城。

城內亂像四起,甚至不時有難民暴動,沒有人會注意幾個小兵言行舉止的細微變化。

畢竟,城都要亡了,誰又在乎這些呢?

只五日功夫,蘇秦便一連換了四五個身份,摸透了張角身邊的人脈!

第七日當夜,

當空升起一輪血月!

“咳咳~”

“咳咳~”

黃巾軍主營帳內,張角面色蒼白,愈發病態,劇烈地咳嗽聲幾乎連營帳外都能聽見。

他瞧瞧將手掌中的血漬抹去,沒有讓一旁的張梁發覺,內心透露出無力感。

為醫者,不能自醫。

曾經他也是一名救病治人的良醫,兄弟三人相依為命,雖然家貧,卻也樂得自在。

然而,身為醫者,救了越多人,他便越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行醫能救一人,不能救蒼生。

內心苦悶,卻又何如?

他什麼都做不到。

直至那一日入山採藥,偶遇一白髮老翁,他訴出了內心之苦。

老翁只笑問了他三句,

“汝,為何行醫?”

答:“行醫治病,救濟世人。”

“汝,如何為醫?”

答:“懷善於人,不問恩報。”

“汝,如何能醫?”

這第三問,自己那時究竟如何作答的了?

他想了良久,竟沒有半分頭緒。

唯獨記得那老翁待他答完三問,賜了三卷天書,與一枚長壽丹。

最後留下一句話:

“書以救世,丹以醫人。”

“醫者三問,當夫莫忘,然則,必有天命之人取你性命,汝當好自為之。”

隨後化作雲煙消失不見。

究竟如何能醫?

如何能醫?

張角忽而抓狂,大口喘氣,又劇烈咳出了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