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牧則是謊稱父母早逝,跟著年邁的奶奶獨自生活,而後又說他奶奶幾天前去世了,據說要他來黑侖村等一個人,具體是誰他也不知道,只有信物為證,蘇牧說的繪聲繪色,那婦人信以為真。

晚間,婦人親自下廚,為他做了幾道好吃的菜,蘇牧心中有些歉疚,跟著過去幫忙,然而他這輩子從沒有下過廚房,不但沒幫上什麼忙,反倒將廚房弄的亂七八糟,險些把人家房子給點著了。

他滿心愧疚,不過那婦人並沒有很在意,反而在吃飯時熱心的為他夾菜,聊著一些村子裡有意思的事情。

吃過晚飯,兩人來到了院子裡的大樹下乘涼,婦人又拿出來一些在井裡吊著的瓜果,那些果子本就新鮮,在井裡接受裡面的涼氣,此刻拿出來上面掛著淡淡的水珠,那鮮嫩的顏色,惹得蘇牧食指大動,已經飽腹的他又狠狠吃了一通。

婦人似乎很喜歡蘇牧,拉著他的手不住的讚歎:“我們地處山區,不過也曾見過一些外來的姑娘,可我從沒瞧過想你這麼水靈的男孩兒!”

他拉著蘇牧的手又接著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蘇牧嘆道:“十七啦!”

婦人剛要說話,忽然聽見門外傳來騷動聲,不禁面色一變,對蘇牧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蘇牧點點頭:“沒事,你去吧。我隨便走走,正巧剛吃完這些東西,胃裡正難受著!”

婦人這才放心的去了,蘇牧見他走後,臉上現出猶豫之色,雖然剛剛這個雪心說他這本領是得自一高人,可他心裡還是感覺不踏實。

他看向了雪心離去的方向,剛剛的騷動,雖然他極力掩飾,可他還是輕易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他目光觸及窗戶上已經有些破損的窗紙,心念一動。

走進了雪心為他安排好的房間,然後關上了門,眼睛直直看著窗紙,那窗紙無聲破開了一些,掉落在地面上,被風吹離了院子,上面一雙如同黑洞一樣的眼睛悄然隱沒。

“說,我們的男兒去哪了?”

“把我們男兒叫出來!”

“你這個勾引人的狐狸精!”

百米之外,一群中年男男推推搡搡的,不斷傳來婦人們的謾罵聲,被圍在中間的顯然就是那個熱心招待蘇牧的“雪心!”

“諸位,你們聽我解釋,姑娘們前日確實來了我這,不過,他們是見那君公子去了,當時你們不是也同意的麼?”

婦人被圍在中間,臉上已經掛了花,如果不是旁邊的一些男的攔著,他恐怕早就被這些男人生吞活剝了。

一提起“君公子,”那些婦人明顯有所收斂,臉上還不自覺的帶著一抹可疑的紅暈。

忽然,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神一變,他語氣高昂:“和他費什麼話,我家蓮兒在七天以前就已經沒回家了,不是說,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麼,如果今天他不把人叫出來,我們就不要放過他!”

“翠萍說的對,把我們的男兒交出來,否則我們就不放過你!”

“沒錯,把人交出來!”

”狐狸精!

那個翠萍的話起了作用,這些婦人的情緒馬上就上來了,有些脾氣大些的男人已經開始用手抓他的頭髮,他們早就想出這口惡氣了,這個男人長得一副狐媚樣子,勾得村裡的男人整天魂不守舍的。

今日,不管有事沒事,都要藉機修理他一頓,最好毀了他這張臉,省的他以後在狐媚惑人,男人們惡狠狠的看著雪紡心,一個個恨不得將他生吞了。

而那些男的則是勸著自家老婆要冷靜,把事情搞清楚再說,這反而讓男人們更加瘋狂。

婦人眼中閃著驚人的殺意,但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一聲大吼,用力震開了這些瘋癲癲的男人們,那些男人一個個都是平庸之人,被他這麼一震,全都控制不住的後退,有些身體笨拙的甚至還摔倒在地。

雪心眼中範出冷意,嚇退了那些還要在上前的男人們:“你們夠了沒有,告訴你們,你們的男兒明日就會回到家,到時候別再來煩我!”

“此話當真!”一個婦人臉色明顯帶著質疑,因為他們村的人在山上採藥之時,在一處偏僻的山溝裡,發現了血跡,這話傳到他們耳朵中,自然讓他們想起多日沒有見面的男兒。

於是,眾人商議之下,決定到這裡一探究竟,當然也想借機看看那個所謂的“君公子”來沒來,他們本來想要衝進雪心的家中,可是雪心卻阻住了他們,說什麼有貴客。

這他們就更不甘心了,以為那貴客定然是那俊美如天神的“君公子。”而且再加上擔心男兒的安危,眾人也倒是齊心,如果他不讓他們進去,他們就不放過他。

兩條路:讓他們進去或者交出他們的男兒。

“自然當真,如果明日之前你們男兒回不到家,那我雪心任由你們處置!”他語氣不似有假,到讓大家放了心,不知誰說了說一聲:“散了吧,且看明日如何,到時再來找他算賬!”

眾人聞言,表示贊同,如果他們的男兒少了一根頭髮,他們都叫他好看!而那些男的臨走之時還戀戀不捨的頻頻回頭,結果自然是惹得自家婆娘一頓臭罵。

眼見這些瘋男人走了,他長出了一口氣:“這群瘋男人!”地面上的窗紙被風吹的悉嗦作響,血心發現異動,神經反射性的緊張起來。

他看向了發聲處,發現是家家戶戶窗戶上的窗紙,復而鬆了一口氣,都是那個殘陽,給他弄了一堆爛攤子,想起他那恐怖的手段,他忽然感覺身上冰涼一片。

不行,這件事得趕緊通知主子,這些明日若在來鬧,那他可真就經受不起了,而且他的家中還有一個人,雖然這個阿靈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可這事實在巧合,他們這邊剛漏了風聲,村子裡就來了陌生人。

他深諳“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所以他處處小心,將這群瘋男人攔住,免得讓蘇牧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