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旗,陳總旗。援兵何時方才能來?何時才能?”那緋色官服男子抓住一旁指揮的披甲武人哀求道。

那被稱作陳總旗的人皺眉道:“李大人,恕屬下直言,恐怕,恐怕難有援兵了。”

“什麼??!!”

“屬下本來於今日入城辦差,本就只帶了數十官兵,沒成想竟出這般大事。”那陳總旗一遍揮刀指揮手下,一邊對著那李大人道,“方才亂兵作亂,屬下本想趕至都指揮使司,卻沒成想那裡已經失守。四門被圍,訊息不通,恐怕不會有援兵了。”

那李大人一聽捶胸頓足哭道:“天哪,天要亡我李句啊,我人到布政使方才半月,還想平叛立功,誰知今日恐怕要命喪濟南了!!”

陳總旗抱拳道:“李大人放心,若是待會兒衙門失守,我會護著大人殺出重圍!”

“轟!”

一聲巨響。

衙門大門竟然被白蓮匪徒用轟天雷炸開了!

頂門的衙役官兵死傷數人,白蓮匪徒見大門已開,嗚呀呀的便要往裡殺來。

那布政使李句見此大亂早和一眾文官躲在大堂桌案下面,發抖的厲害。

陳總旗揮刀一喊:“兄弟們,跟我殺出去!保護大人離開!殺!!”

白蓮人雖多奈何大門狹窄,官兵衙役近百人堵在大門處肉搏,一時間倒也奈何不得院內的一眾文官。

陳總旗一馬當先衝在門口,用雁翎刀左劈右砍,連殺數人。

“大人小心!”一個官兵眼快,大聲叫道。

陳總旗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背上中了一刀,被人一腳踢翻,倒在地上。

陳總旗還未反應過來,迎頭一刀便要砍在臉上!

他已來不及擋住,睜大眼睛正欲待死!

“呼!”長槍破風聲響起!

“啊!”

只見砍陳總旗那白蓮匪徒慘叫一聲,被一支長槊插中,長槊所帶力道之大將那人帶起釘死在門柱上!

白蓮匪徒見此情形往右側一看,只見一大隊騎兵踢踢踏踏地趕至。

箭雨齊下又射翻幾十個白蓮匪徒,剩下的人看官軍大隊人馬趕到,頓時往後退卻四散而逃。

“他孃的,真是一群烏合之眾!”溫把總吐了口痰,罵哼哼道。

徐莫行也沒搭理,徑直趕到衙門口將長槊抽出,看著地上的陳總旗。

而地上的陳總旗也坐在地上看著徐莫行,一時發愣。

“徐……”他正準備發聲。

“在下餘步行,見過軍爺大人,敢問大人無礙吧?”陳總旗還沒說完,便被徐莫行打斷。

陳總旗眼瞼下垂,若有所思幾息便起身道:“在下濟南衛所總旗官,陳放。多謝義士相救!”

裡邊兒的李大人和一眾文官見援兵趕到殺退匪徒,忙從桌案下跑出來,四處張望。

“見過布政使大人,各位大人。”溫把總帶著為首的幾個官兵下馬行禮。

“無妨無妨,溫成啊,這賊兵可退了?”李句正了正衣冠,作了作儀態,全然忘了剛才自己的狼狽樣兒。

溫成道:“賊人目前是退了,不過城中匪徒眾多,屬下還需要前往清剿。”

“這,這何處來的亂兵啊,這。”

“是這樣……”

兩人一陣討論,卻沒完沒了,李大人做出一副關切一切的模樣,頗有官威。

“為什麼白蓮教手裡有轟天雷?”

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自然是來自一旁徐莫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