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降世?”徐莫行愣了愣,彷彿想起了什麼。

“對!天官降世!”鍾財搶話到,一臉懇切。

徐莫行看著二人,皺了皺眉道:“實不相瞞,這天官降世我方才晚間被幾個白蓮信徒劫道。他們也跟我說過什麼天官降世。”

“什麼??!”徐莫行話還未說完,黃福成二人便異口同聲震驚道,一臉驚恐。

鍾財顫巍巍道:“在城裡也有這些人!完了,完了,看來真是要出大事了!”

徐莫行被他二人搞的一頭霧水,尋思著天官降世究竟是什麼名堂,將二人驚的這般模樣。

徐莫行忍不住開口道:“敢問二位,何為天官降世?”

黃福成嚥了嚥唾沫,“餘兄弟有所不知,這,這..”又看了看鐘財。

鍾財看了下黃福成,默默點點頭。那黃福成才繼續道:“這天官降世乃是白蓮教語,意為九天淨世之神官,降世普渡眾生,淨化邪塵。其實,其實就是..”

“其實就是作亂的暗語!這些白蓮賊人!可惡!可恨!”一旁的鐘財忍不住了,搶了話道。

“作亂?二位是想說,這濟南城,即將要有劫難?”徐莫行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深知這些無孔不入的白蓮匪徒究竟有什麼能量。

黃福成點點頭道:“是這樣,這濟南城近日恐怕有大變故!所以我二人才想催促餘兄弟你儘快帶我們離開濟南,避這災禍!”

徐莫行眯了眯眼又道:“既然如此,何不報官?黃掌櫃也說了自己在濟南頗有薄面,去分說一番豈不能化險為夷?”

“這!這...”黃福成一聽,竟一時語塞。

徐莫行嘆道:“黃掌櫃,鍾掌櫃。我為人雖然笨拙,卻也不是莽夫之輩,這關係厲害我還是明白的。二位想讓我做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掩飾,莫非是把我餘步行當槍使?這讓我如何放心?”

說罷起身看著二人,揹負雙手對著門外道:“黃掌櫃二人按理說只是一介商人,本應與白蓮匪人毫無瓜葛。可你們卻知道別人都不知道的白蓮暗語。”

徐莫行搖搖頭又道:“更讓人奇怪的事,二位今日方才返回濟南,便知道這白蓮匪徒近日將要作亂,這可是連官府都未察覺的隱秘之事,請問二位如何得知?”

聽罷徐莫行的話,兩人面色更加難堪,緊緊握緊手,不敢發聲。

“不敢告知官府,只是因為把官府把你們當作是白蓮之人盤問。黃掌櫃,我可說的對?”徐莫行轉身看著黃福成。

黃福成咬咬牙,點了點頭,算是認同。

徐莫行淡笑道:“其實也不怪二位懼怕官府,因為,”

“因為二位,便就是白蓮教徒。”

徐莫行溫言細語說出這幾個字,在這個寂靜的房間裡卻如同炸響驚雷一般。

黃福成,鍾財一聽猛地抬頭震驚般地看著徐莫行,大汗淋漓。

徐莫行看到二人這般表情卻也明白大概了,輕嘆一聲,“可惜我餘步行把二位當作朋友,二位卻對我言不由衷,哎,如此,在下便告辭了。”說罷便欲走。

“且慢!”

徐莫行回首看著起身的黃福成,那黃福成本就肥胖,此刻汗流浹背的模樣,倒顯滑稽。

黃福成看了眼鍾財,長嘆口氣道:“如此,便直言相告罷,也不必瞞餘兄弟了。”

徐莫行這才回身坐下,看著黃福成。

黃福成嘆氣道:“並非我二人有意隱瞞餘兄弟,實乃情非得已。餘兄弟猜的不錯,我二人確實是白蓮信徒,可是,可是我二人安守本分,從無作惡呀!”

鍾財一聽老淚縱橫道:“是啊!我二人都是老實本分的商人,早年因不知這白蓮教好壞,不小心便入了教,可這般多年來,我們一件惡事未做,反而幫助官府集資修橋鋪路,造福地方,怎就,怎就成了白蓮惡賊呢?”

“是呀,是呀。餘兄弟,我二人自從入了白蓮,無一日沒有做好事。只為了與他們這些賊人撇清干係。”

徐莫行聽罷,這才篤定自己心中所想。看來張遠遙之前所言非虛,這白蓮信徒廣佈各個階層,除了作惡多端的,也有善舉的信徒,不過這些人多半都是被誆騙進這有進無出的賊船,眼前這兩位掌櫃,便是這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