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神秘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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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孫先生。”李盡災掀起布簾敲了敲木門,半晌沒有回應。
李盡災又敲了敲,“仲孫先生,我是李盡災,可在否?”又輕聲問道。半晌還是沒反應,正當李盡災準備推門而進時,裡面傳來一聲略帶低沉沙啞的聲音,“是少行主嗎?方才在下躺在鋪上睡著了,有失遠迎。”
說話間木門內開,裡面一陣熱浪撲面而來夾雜著淡淡的馬糞味,徐莫行心道不知是很久沒有通風了。只見一個子中等,身材精瘦的男子出現在眼前。發須略帶一些花白,長髯卻不修邊幅,身著破著棉絮的襖子,彷彿很久沒洗一般,顯得略微邋遢。顴骨外凸,褶皺滿面,面板黝黑,可雙目卻炯炯有神,步子沉穩,徐莫行一看便知這人是個練家子。只是聽李盡災說這仲孫成不過四十餘歲,可看起來卻老上許多。
屋內仲孫成將二人請進屋坐下,徐莫行環顧四周這間木房不大,只有一張熱炕的床鋪,幾張小胡凳,一張低矮的朽木桌,一個燒著炭的火爐。一扇小窗戶開了一個小縫,雪花撲進,倒緩和了不少悶熱,只是顯得十分陳舊與逼仄。
“少行主是稀客,不知前來我這邋遢草棚有何要事?”三人坐下後仲孫成首先發問。
“奧,是這樣的。仲孫先生長年為我李家打理馬場,可謂是擎天一柱,若無先生還不知這陳留馬場還有誰可擔此大任。這不連下幾日大雪,今日雪住我便來看望您,看看有沒有需要幫上忙的地方。”李盡災說罷一揮手,徐莫行便將手裡的一大壺溫酒置於桌上,還有捆紮這一些衣物棉物。
“仲孫先生,這是晚輩給您置辦的些許過冬之物,料您定然棉被破洞老舊所以在開封府置辦了一些衣被。”李盡災伸手一一解釋道。徐莫行暗道這李盡災雖然年紀不大,卻也懂得不少人情世故與禮數。
仲孫成眯起眼打量著徐莫行,本就狹長的眼睛更加微不可見,顯然是對徐莫行這個生人不熟悉。“少行主,這位好生面生,是?”那仲孫成沒有正面回答李盡災的話,卻對徐莫行提了問。
“仲孫先生,這位是我鏢行新提拔的副統領,名叫餘步行。”李盡災趕忙幫徐莫行介紹著。
“晚輩餘步行,見過仲孫前輩。”徐莫行作了個揖。
仲孫成打量著餘步行,又看了看桌上置辦的物件,“狼視豹行,雙目有神。年紀輕輕,武功卻也不差。”他的聲音就像吞了炭的豫讓一般,沙啞低沉的讓人脊背發涼。仲孫成目光下移又看了看禮物,微微一笑道:“少行主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更別說我這陋棚了。今日少行主突然登門,定然是有事尋在下,不知是何事?”仲孫成是個精明人,一看便知來人不僅僅是看望自己這麼簡單。
“仲孫先生,是這樣的。餘大哥是我很好的朋友,他想向你討教一些馬戰之術,他雖然武功不弱,卻不善於馬上之功,還望仲孫先生看在我薄面上略微指點一二即即可。”李盡災見仲孫成開門見山便不再磨蹭。
李盡災這話說的極為客氣了,以他少行主的身份對一個凌波鏢行的下屬說話實屬罕見。
“我是養馬的,並不是殺人的。”仲孫成聽罷目光一黯,褶皺的眼皮下垂,淡淡的回了一句。徐莫行聽罷心裡自然是有數的,如果真的這麼好通融,李盡災也不會這麼客氣了。
李盡災又一作揖,“仲孫先生誤會了,餘大哥想求你教他馬術而已,怎會是殺人呢?”
“不殺人怎麼會學馬戰?馬只是一匹坐騎時,常人只會馭馬賓士即可。但馬有時候也是一把比刀劍還要鋒利的武器,若是學精了便能縱橫南北,無所不敵。所以這馬術怎麼與殺人無關呢?”仲孫成佈滿皺紋的臉上出現一縷笑容,只是看起來讓人感到寒冷異常,“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平添殺孽,死了也不得安寧,得下到閻王爺那裡去。”聲音沙啞異常讓人感到恐怖。
李盡災又道:“可餘大哥並非為了殺...”
“你能保證他今後不會因為自己高超的馬術而殺人?”仲孫成突然指著徐莫行打斷道,說罷嘿嘿冷笑一聲。
“這...”
“殺不殺人我不敢向前輩保證,但我即使不用馬戰同樣能夠殺人。如果我只是為了殺人我又何苦來相求前輩?”徐莫行目不斜視盯著仲孫成細長的灼灼雙目。
徐莫行長出一口氣,緩緩起身道:“前輩只知道我會因此而殺人,徒添殺孽。卻不知若是他人來殺我,我亦可以憑此保全性命。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前輩會不會因此而積了功德而身後位列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