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文緝捕下發後,又過了幾日光景,徐莫行一干捕班衙役神經都要稍微繃緊一些,平日巡街時拿著張緝捕畫像對於生人一番比對,卻無進展。

難不成真給胡大哥說中了,賊人並未想過來確山?

又過了五日,汝寧府幾匹快馬到了確山縣衙,看起來像是衛所中人。此後搜尋力度顯然加大,徐莫行等捕班衙役便混同著確山百戶所官兵和巡檢司的兵共一百多號人在確山以南的盤龍山,貫山搜捕。

甚至往西面更大的山中搜尋,足見官府對於張五兒抓捕的決心。

“累死咱兄弟們了,這王八犢子張五兒跑哪裡去了?”一個衙役將刀丟在桌上,坐在店裡道。

“可不是嘛,老劉你說這連日沒日沒夜的搜捕搞得兄弟們是捕風捉影煞是累人。今日又去那貫山搜了一遍山。”另一個衙役坐在道。

“老何,你去貫山還算你運氣好。今兒咱兄弟幾個跑到恁孃的西邊官山去了,來回光路就跑了幾十裡,腿都要斷了。”另一群衙役掀開店門簾道。

外出公幹的衙役在此酉時時分也陸陸續續回來了,時節已經是接近農曆十月了,天色晚的十分快。

這家聚了數名衙役的小店內,門簾一提間,還未看清人便傳來聲如洪鐘的聲音“堂倌兒來壺酒,兩斤羊肉,要快!”

眾人聞聲尋去只見一個瘦高瘦高的漢子,薄唇瘦臉卻是一字眉,清秀中又帶著一絲不足。

粗布衣衫揹著一副行囊。此人一進來找了個空位坐下,雙手放置在桌上,一雙手上骨節突出,顯得孔武有力般。

堂倌熟練的上了一副碗筷,便回堂裡取菜。衙役們的注意力都被這個一字眉青年吸引了過去。

一人走出展開緝捕畫像靠近瘦瘦的青年比照了一下,卻也不像。

那一字眉青年彷彿跟沒有看到衙役一般,自顧自地用手抓起羊肉塞入嘴中。

那衙役比照了半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可有路引?”

那一字眉青年喝了口酒,又塞了一片羊肉,嚼吧嚼吧吞下去,從行囊中抽出一張黃紙放於桌上。“回老爺,小人常武是宣城人,往開封投親。”

那衙役拿起路引看了看,確無疑問後還給了那常武便道:“近來有賊匪張五兒在逃,自家當心,若是遇到這個模樣的生人速來報官。”那衙役指了指緝捕畫像上的人像。

常武微微一笑點頭道:“這逃犯長得如此齷齪不堪,走在路上一定惹人耳目,小人見到了定然不會錯過。”

那衙役點點頭,坐回了原處。此時又有幾人打鬧著進了店裡,卻是徐莫行與陳放,高自如與林遠四人。

本來今晚是去胡衝家吃飯,但高自如幾人畢竟是粗人,兩碗酒下去便會口便無遮無攔。

幾人一進店,幾個衙役模樣的人便起身給徐莫行問好,堂倌給他們幾人拼了一張大桌。徐莫行一進店自然也注意到那張桌上吃喝起興的常武。

“檢查過了徐爺,宣城人去開封投親的,叫常武。”方才那個衙役見到徐莫行扭頭打量著那常武。

“看著畫像倒也的確不像,這人雖然眉毛怪異,五官倒也算周正。”徐莫行看著緝捕畫像上歪瓜裂棗的畫像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畫像也忒醜了點吧,這麼奇怪的人,一眼就看出臉上寫了壞人兩個字。”徐莫行指著畫像嗤笑一聲。

林遠喝著茶盯著那常武思索良久也不說話,突然“呔!看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