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想鬆鬆筋骨。”高自如是個暴脾氣,拳頭咯咯作響就欲上前。

芸娘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她本就是一地道的平民,哪裡敢跟官兵較過勁,此時害怕的縮在胡衝身後。

那官兵心虛道:“幹嘛?想造反那?來人這裡有人想襲擊官兵!”

只見旁邊四五個守城士兵聽到叫喊,皆是提槍走了過來。

胡衝一步上前按住高自如,讓他不要亂來。雖然同為官府,但這毆打官兵罪可不小,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林遠此時倒也機靈,一步跨出擋在高自如與官兵面前面容和煦道:“哎呀,軍爺。你說這大過節的,您置什麼氣呀?那高漢子斗大字不識一筐,您消消氣。”一句話當和事佬穩住劍拔弩張的局勢。

那官兵聽罷哼了一聲,方才臉色稍緩。周圍過往百姓見到眾人這般模樣,都行走匆匆,生怕惹上麻煩。

此時從城門內走出一個身著綠色官服的男子,徐莫行一眼便發現此人衣著和那羅廣銀一模一樣,料想此人應當也是個九品巡檢官。

那人一來看著這裡發生的事,皺眉道:“什麼事?興師動眾的。”

那官兵不等徐莫行開口便搶話道:“楊大人,小的秉公檢視他們的路引,怎的沒想那人沒有路引,自稱是確山衙役,小的不幹鬆懈便沒有放人,沒成想他們還想動粗。”

這人惡人先告狀的水平還是不低的,省略自己刁難的步驟直接說到高自如打人。

那楊巡檢聽罷皺眉看著徐莫行道:“可是如此?”

徐莫行正欲回話,卻見林遠眼珠一轉開口道:“大人,我們確實都是確山的衙役,您看這是小人的路引呀。”

說罷林遠又將剛才收入衣內的路引抽了出來,抓住路引上部垂直展開。

擋住了後面徐莫行等人看楊巡檢的視線。眾人也看不到最前方林遠的表情,只能看到後腦勺。

很快林遠便將路引收入懷中,恭敬道:“大人您看,小人們說的可是實情?如今中秋佳節在即,還望大人闔家團圓。”說罷躬身行禮。

“哦,這守城乃是我們職責所在,所以查的嚴了些。這路引我已經看過了,屬實無疑。日後讓你那兄弟記得帶上便是。”

徐莫行只見那楊巡檢愕然了零點一秒後便恢復了正常,一句話便讓徐莫行等人過了去。

“小的多謝巡檢大人,胡頭兒沒事兒了,走吧。”林遠回頭對著胡衝等人做了一個走的手勢。

眾人牽馬入了城內芸娘才算鬆了口氣,拍拍胸口道:“今日還好有林兄弟,不然咱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要我說,就該讓老子上去一人一巴掌把他們打翻在地,什麼玩意兒?狗仗人勢的東西,拿著雞毛當令箭。”高自如憤憤哼了一聲道。

林遠一臉嫌棄看著高自如道:“老高你也是,什麼事就打打殺殺,人是官兵,你動手就是與官府做對,你能打一個兩個,你能打十個百個嗎?做事動動腦子!”說著用手背拍拍高自如的胸口。

胡衝也笑道:“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徐老弟你這次回去便讓堂尊給你開個路引,不然當真是不易。”

徐莫行笑道:“小弟明白,只是這是小弟第一次出確山這麼遠,不懂這路引之用,實在是拖累各位了。”說罷作出尷尬之狀。

可徐莫行心裡卻在思索,這同樣的路引為何那官兵看了不為所動,楊巡檢看了卻讓他們過了?真是費解,難不成官兵和巡檢學的是不同的字型?

一群人在說笑間便將馬匹歸還到汝寧西門的馬市後,便欲動身去尋找今晚棲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