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側後方,一頭驢上搭著一個頭戴瓜皮六合帽的年輕人,此人不是那徐莫行又能是何人?

眾人走在一起,彷彿徐莫行比其餘五人矮了不少,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徐莫行也很無奈,誰讓徐莫行馬都沒騎過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嬉鬧著,走到此處徐莫行突然覺得精緻有些熟悉。

“差不多兩個月前,我就是在這裡被衙門裡的兄弟給抓進去的。”徐莫行有些感慨道。

高自如道:“沒想到,世事如棋,豈能知下一步落子何處。徐爺這兩個月遭遇大起大落,先是階下囚,而後得錦衣衛上差開罪成了官家的人。”這高自如長得高大壯碩但也對得起他高這個姓。

胡衝道:“徐老弟本就非是凡物,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蛟龍什麼來著。”胡衝磕巴著。

林遠道:“胡頭兒,那叫蛟龍豈是池中物,哈哈哈。”

胡衝拍拍自己的頭道:“對對對,你看我這粗人,想夸人都不行!”

芸娘輕笑一聲道:“連話都說不陰白,還夸人呢,也不嫌丟人。”

今日最高興的莫過於芸娘了,分離多年重回夫家,解開了心結。

“誒,這不是兄弟們嘛,都是自己人,丟丟人不怕!哈哈哈哈哈。”胡衝無所謂道。

芸娘抿嘴一笑,此時她也沒有起初這麼拘謹的。

徐莫行也是感嘆這個時代的女子何其堅貞,被胡衝冷落多年,卻依然深愛著胡衝,若是在後世,恐怕早已形同陌路。

徐莫行想著想著便覺得有些羨慕了,他這爛命一條,爺爺不疼奶奶不愛的,嗤笑一聲。

林遠突然道:“誒,徐爺,你原來身上那身行頭,究竟是哪裡服飾啊?兄弟們過了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那身行頭。”

徐莫行倒笑了一聲道:“白體恤牛仔褲和運動鞋。”

“牛仔庫?”眾人疑惑道,雖然其他兩個詞聽不懂,可牛仔褲大家倒是懂了。

“這牛仔庫不是牛犢坊麼?”高自如摸摸下巴道。

“不逗你們了,體恤和牛仔褲都是衣裳,就和咱們身上穿的一般無二。”

“可是西域衣服?我看那些西域人便衣不蔽體穿的極少。”林遠道。

“算是吧,的確不算大陰的服飾。”徐莫行道。

眾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覺得徐莫行說的很有道理。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都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徐莫行騎著騎著又哼著後世的打油歌。

高自如問道:“徐爺你哼的這是啥小曲兒啊?怎的這麼與眾不同?”

徐莫行笑道:“我這不是有感而發嘛,你看你們,眾人皆馬我獨驢,我這曲兒就叫小毛驢!我教你唄?”

“徐爺我也想學!”還不待高自如回話,林遠便喊道。

“好叻,想學的都來啊,一首曲兒十文錢,恕不賒賬!”徐莫行得意道。

“哇,這也太黑商了吧!”眾人叫苦。連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陳放也叫出聲來。

歌就幾句,不多時一行六人便坐在馬上哼起來。

秋高氣爽,涼風颯颯。

眾人嬉鬧間欣賞著農夫田間的模樣,不知不覺間已經隱約看到了州府汝寧府高大的城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