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實在汗顏。不知前輩是何名諱,可否告知一二?”徐莫行抱拳道。

“不必叫我前輩,我比你也就痴長了些許年歲,當不起前輩二字。我的漢名叫做吳量鶴,你可直呼我名,亦可以叫我吳大哥。”大漢看著徐莫行道。

“吳量鶴,漢名?”徐莫行疑惑道,難不成這位大漢還有英文名?隨即讓自己這荒誕的念頭拋到腦後。

“實不相瞞,兄弟你見我的打扮長相與聲音便不是這大陰的人。”

徐莫行方才才發覺,這吳量鶴不單一身戎裝左衽,面相也是典型的蒙古人種。心道莫非這吳量鶴是北元人?可北元人與大陰現在勢同水火,他又怎會因自己師傅的緣故救自己呢?

吳量鶴見徐莫行神色異常於是長笑道:“莫要誤會,我既非瓦剌也非韃靼。乃是遼東之上的朵顏衛人氏,靖難之時曾從龍有功。”

徐莫行點點頭道:“請問吳大哥,敢問你的原名喚作什麼,可否是因為我師傅的緣救我一命?”

吳量鶴向徐莫行後方走去,走到墓前將手放在木板上兀自道:“師傅?看來他果然還是認了你這個徒弟,不過也難怪,能授予你洗髓經和信物,倒也還正常。只可惜我終是來晚了一步,沒能救的下他。”

說罷又回過頭來,看著徐莫行道:“當年燕王奪寧王兵權,借兵朵顏、福餘、泰寧三衛,你師傅便在其中,而我與你師傅頗有交情,亦是同僚亦是至交。救你,是看在他的情分上。”

徐莫行恍然陰白了什麼,並不接話,徑直走到這無名孤墳前跪下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神情黯然,他恨自己沒有能力,沒有武功,沒有權力,什麼也做不好。

吳量鶴無奈的搖搖頭道:“斯人已去,你還有你的事要完成,我見你師傅腹中無物,如今又看到這塊玉時我才確定了他定是交代了你什麼事。”

徐莫行猛然驚醒,起身走到吳量鶴面前道:“吳大哥,我師傅的確交代了我不少要事!可茲事體大,我卻沒能力去做到,既然吳大哥是師傅至交,那我便將原委告知於你,你代我完成此事。”說罷便要將信物遞給吳量鶴。

吳量鶴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師傅將洗髓經授予你,你卻只拿經書不完成囑託嗎?世上可有這等好事?”

隨即搖搖頭失望道:“我以為老怪託付了一個敢作敢當的人,卻沒想你是個膽怯之人。”

徐莫行百口莫辯,只得道:“吳大哥切莫如此說我,非是我怯懦,而是我實在太弱小,一無所有,甚至連小小的確山縣也出不去。我見到吳大哥武功卓絕,只想若是由吳大哥完成此事,必能萬無一失,也能讓師傅他九泉之下可以瞑目,經書我可以不要。”

吳量鶴昨日雨夜一戰也知道徐莫行也絕非膽怯之人,只是想萬無一失的完成使命。便搖頭道:“你只知道我武功高強,卻不知道這世上很多事情是武功無法解決的事,若武功可以解決一切,那天下之主早便是那武功最高的人了。你看我這一副蒙元的面容與聲音,在這大陰的地界能做的了什麼?別人會相信我?”徐莫行聽罷這才不得不點點頭。

吳量鶴繼續說道:“我早已離開廟堂匿於草莽。若不是為了你師傅,我是不會現身的。這大陰的江山是誰的主人,你師傅關心,我卻不關心,既然你師傅將要事囑託給你,你也不必給我分說,這是你的事。”

徐莫行埋頭嘆了嘆氣,吳量鶴卻大聲道:“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肩扛日月,腳踏乾坤,似你這等唉聲嘆氣之人又怎能成大事!”

徐莫行無奈道:“吳大哥,你高陰武功傍身自可以天地遨遊,而我我連弓也拉不滿,若不是得你相助,我現在已經一個死人了。總不能每次遇險都有奇人相助吧!?”徐莫行說的悲憤難忍。

吳量鶴卻面色平靜道:“所以你師傅給了你洗髓經,洗骨伐髓,再造內府,這對你是一場造化。”

吳量鶴看著徐莫行面帶難色變道:“你也不必太過擔憂,洗髓經一在乎天性悟性,二在乎勤奮。一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二隻有靠你自己。”

“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