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阿九很明顯比雙胞胎姐妹這種兇靈還要可怕,人一旦放棄了做人的底線,那將比鬼還要可怕。

友叔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他在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阿九氣喘吁吁,就剛才砸友叔的那幾下,讓他這油盡燈枯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又拿出一隻菸捲點燃,吸了好幾口,這才緩了過來。

看著手中怨鬼煉製而成的菸絲,阿九嘆了一口氣,這續命邪術也不是長久之計,他是癌症,這東西只能暫緩他的壽命,卻治不好他的癌症。

唯一的方法只有換一副身體了,哪怕不做人,他也不想死。

就他自己這具身體,必死無疑,連成為殭屍的可能性都沒有,當一個孤苦無依的孤魂野鬼他也忍受不了。

既然放棄了做人,那當鬼怪也要當最強的,冬叔的身體應該經過梅姨這段時間的滋養,要不了多久就能起屍了。

到時候吞噬雙胞胎姐妹的兇靈,再加上他精心培養的冬叔殭屍,等他一成為鬼怪,就能擁有逃避鬼差,甚至正面對抗的能力。

雙胞胎姐妹含冤而死,靈魂又能共鳴,作為兇靈是他最好不過的補品,而冬叔也是他精挑細選的出來的目標。

陰年陰月陰時出生,一旦橫死必成殭屍,加上他刻意引導梅姨養屍,到時候等他身體撐不住的時候,直接化身屍鬼,一樣可以在這個世界上作威作福,他這些年積累而來的財富也不至於便宜他人。

幾口吸完手中的菸捲之後,阿九終於是攢夠了力氣,費勁的拖起友叔的肩膀,將他往房間裡拖去。

他並不想傷害友叔,準確的來說這棟老樓裡的所有人他都不想傷害,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多年的老街坊,都是一起長大的,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他並不想傷害這些老街坊。

這些年他是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分分鐘取人性命幾十次不在話下,可那些人都是陌生人,他又不認識,對於他來說,根本絲毫不會有愧疚感。

冬叔那是因為需要他的身體,陰年陰月陰時這種八字的人太罕見了,哪怕動用關係全港島的找都沒有找到。

他這才把目標放在了冬叔的身上,作為老街坊,這幫人的八字他都知道,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製作意外殺掉冬叔。

至於阿友,這王八蛋純粹就是自己找死,臭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跟糞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活該一輩子在大排檔炒糯米飯。

時代變化,他能迎著浪潮隨風而起,而阿友只能被淘汰,這可不光是阿友家傳趕屍和神打都不適應時代的問題。

他一身本事,也只有卜算風水是家傳,其他的術法,包括這用鬼魂續命和養屍,邪術復生,都是他從其他路子蒐集到的。

這阿友不求上進也就算了,還喜歡多管閒事,自命正義,真當自己收拾不了他麼,最近阿友神打入門他也知道,可他這些年豈是白白浪費的,隨便一個邪術就能取阿友性命。

百般忍讓,可這阿友一點不知好歹,倒在他菸灰缸之下也是活該,術法都不需要,就這種毫無防人之心的垃圾,菸灰缸就夠用了。

人失去了意識之後就會特別重,旁人難以拖動,這也是喝醉的人特別重的原因。

此刻失去意識的友叔就是這樣,本來阿九就已經病入膏肓,拖他進房間簡直是費了老鼻子勁兒了。

又是像風箱一樣喘氣,咳嗽的差點把肺咳出來,用手一接,全是血。

阿九無奈只好又掏出庫存不多的鬼魂菸絲,捲成菸捲之後再次消耗了一根,內心不停地咒罵友叔。

“阿友這王八蛋,非要多管閒事,平白無故又讓他多消耗了兩捲菸絲,自己找死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