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忽然間就臉紅心跳,胸前像是有一隻小兔子跳的她直髮慌,但按捺不住好奇,她平復下了心情後,再次開啟了閨房的窗戶,偷偷聽聽他們在講什麼。

只聽溫父說道:“並非不想把小女許配與令郎,只是,怕小女配不上令郎啊。”

衛父卻回答:“哪裡哪裡?犬子也並非什麼人中龍鳳,倒是委屈了令愛,您若是不嫌棄,這聘禮您請收下,還望您答應了這門婚事,犬子是真的心悅令愛,到時擇個良辰吉日,把兩個孩子的事辦了。”

聽了兩位父親的話,溫凝兒趕緊關上窗戶,心裡既喜悅又緊張,衛郎竟然親自拿著聘禮上門提親來了,如果父親答應了,那她豈不是就可以和心悅的人在一起了?

溫父看了一眼地上花花綠綠的聘禮,還有用紅紙包著的紅燭等結婚用的東西,再看看衛書,看這少年生得丰神俊朗,家境和自己差不多,女兒嫁給他應該不會受什麼委屈,溫父思量了一下,點點頭答應了:“好,那就這樣決定了,到時擇良辰吉日,將小女嫁入衛家。”

聽到父親答應了,躲在閨房的溫凝兒低下頭,嘴角勾起了一抹嬌羞的笑。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更美好的事呢?更重要的是,你喜歡的人正好也喜歡你。人生在世,本來就是要陪想陪的人,看想看的風景的,和心悅的人在一起,即使沒有榮華富貴,沒有權傾朝野也是一件很值得人羨慕的事。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有些時候,人們把事情想的太好,往往會生出一些悲劇的事情。

初夏的風清涼舒爽,轉眼,已是快到了盛夏。這風雖說是清涼,但清涼中卻帶著一絲燥熱,河邊一對少男少女並肩站著,看背影像是一幅優美的畫,少年高挑挺拔,少女亭亭玉立。

衛書溫柔的看著未婚妻的臉,在這波光瀲灩的河前,洋溢著甜蜜的初戀之味。衛書從衣袋裡掏出一個玉鐲遞給溫凝兒:“凝兒,這個是我娘留下的,送給你吧。”

溫凝兒看到這麼好看的東西,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受。衛書見溫凝兒紅著臉不說話,笑著拉過她的手給她戴上:“我娘在天有靈,肯定是接受你這個兒媳婦的,你就拿著吧,家裡窮,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可以送你,這個就當送你的定情信物。”

溫凝兒本來看到衛書就臉紅心跳,出來除了和衛書打了個招呼,兩人就一路走到河邊一句話也沒說了。此刻,被衛書這麼一說,更是臉紅的像火燒雲一樣,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背對著衛書,衣袖下的手悄悄摩擦著手腕上的玉鐲,好像泉眼中的流水落入手心一般。

衛書見少女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於是輕輕拉了拉溫凝兒的衣袖。溫凝兒一臉懵懂的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情郎:“嗯?”

衛書看著溫柔水靈的姑娘,展顏一笑:“你不說話,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個鐲子呢。”

溫凝兒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我從小都沒有戴過這麼好的東西,我娘只有一隻銀鐲可以給我戴,我怎麼會不喜歡呢?謝謝你,衛郎。”

衛書拉住溫凝兒的手在河邊散步:“謝什麼,我們以後都是夫妻了,你還要跟我說這些客套話嗎?”

溫凝兒點點頭:“話是說的沒錯,爹爹說,下個月月半我們的事就要辦了,這半個月我們先不要見面了,免得被人說閒話。”

衛書沒有想到,自己未來的妻子這麼遵守婦道,賢惠淑德,他能娶到這樣的妻子,真是母親在天保佑。既然未婚妻都這麼說了,他肯定不能拒絕她的要求:“好,你說怎樣都可以。”

溫凝兒用手輕輕撫了一下手腕上的鐲子,彷彿是得了一個珍寶一樣:“嗯,後天我就要跟著爹爹孃親去探親了,三日後回來。”

衛書目送少女消失在道路的盡頭,心裡也是甜蜜蜜的感覺。他覺得他有必要去找一份活兒幹了,不然以後怎麼養家,養這麼漂亮溫柔的妻子?

衛書和溫凝兒都不會想到,這一去,便是不歸路。

去探親的那天早上,溫凝兒穿上了最好的一件衣裙,平時她都放在衣箱裡不捨得拿出來穿。那是一件鵝黃色的襦裙,外罩淡粉色半臂,袖口有橘色纏枝繡花紋,裙襬略大,有點大家閨秀穿的那些衣裙的感覺,不過,她們都是綾羅綢緞,溫凝兒能穿上棉布的就已經不錯了。

換好衣服後,溫凝兒坐在銅鏡前,將自己柔順的青絲用木梳一縷縷梳著,隨後綰在腦後。細心的少女還特意將幾縷碎髮留在額前,碎髮像劉海一樣,俏皮的隨著她走路的動作輕輕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