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衛無情篇》人間自是有情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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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父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不過行事作風非常低調,大概算是介於江湖與民間之間,衛無情跟著父親從小學習各種武器和功夫,十五歲時身上已經有了父親當年的影子。
衛無情本名衛書,這是衛父親自給他取的,本來兒子跟著父親就已經學會了習武,取名衛書是想讓他文武雙全,不但會武功,還精通詩書文墨。
衛書最喜歡的兵器就是軟劍,因為他覺得軟劍施展起來招式詭譎如流水,變化多端,所以,衛父收藏的眾多武器中,他唯獨選擇了最難的軟劍,這也說明了衛書從小就是個有想法,和別人不一樣的少年。
與溫凝兒的相識,是在一個天氣晴朗的午後。衛書記得,那是在他最美好的年華,也是她最美好的年華他們彼此遇見的。
那時候,衛書十八歲,溫凝兒十六歲。多年以後,他看到陳爾雅和虞燕飛之間的戀情時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和溫凝兒,如果凝兒還活著,那該多好啊。
正是暮春時節,草場鶯飛的天氣已過,陣陣惠風拂面而來,院子裡的景色已是綠肥紅瘦。衛書的家門前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每逢暮春初夏時節總有一些年輕女子來河邊浣紗洗衣,溫家的女兒在此時節也同一眾小姐妹出來去河邊戲水洗衣。
溫家不算富裕,溫父只是個做生意的小販,每日早出晚歸,如此迴圈往復,也能保一家人衣食無憂。
溫凝兒著一身淺藍棉布衣裙,領口繡著平常人家穿的繡花,一頭青絲用一根銀釵束成一個簡單的髮髻,這根髮釵是她及笄之年的時候,父親花了半個月的工錢買下這支銀釵送給溫凝兒,當時的溫凝兒別提有多高興了。
仔細看銀釵上的花,是朵繡球花,繡球花的周圍是精緻的紋路,再加上她耳朵上的那對銀色水珠耳環,十五六歲的姑娘好像是一朵水蓮花。溫凝兒耳朵上的耳環和銀手鐲都是母親的嫁妝,溫母沒有什麼昂貴的首飾可以打扮這個女兒,只好把嫁妝拿出來在女兒正直最好看的年紀來裝扮她了。
“哎,你們聽說了嗎?那邊新搬來一戶人家,是父子倆,聽說都是習武之人,我聽我爹爹說他們姓衛,衛家的郎君啊……”穿著翠綠色裙子的小姑娘低下頭臉一紅,笑嘻嘻的說,“生得可俊俏了。”
旁邊和她一起洗衣服的紅裙女子看起來年紀比她們稍微大些,是上個月剛剛嫁過來的:“哦?說的好像你見過一樣。”
挨著紅裙女子,正把衣服收進盆子裡的一個身穿粗布薑黃色裙子的姑娘說:“我見過,上次我和梅娘來洗衣服的時候看見過一眼,走路如風,劍眉星目,確實俊俏。”
梅娘正是剛剛第一個開口說話的翠綠衣裙的姑娘。薑黃色衣裙的姑娘倒是沒有梅娘那麼靦腆,她大大咧咧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見過衛書的事。
三個大姑娘小媳婦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著衛家的公子,只有溫凝兒面帶微笑,沉默不語,兀自洗自己的衣服。她也挺好奇她們口中說的這位衛家公子的,只是,衛書父子是剛剛搬過來的,還沒有見過,她們甚至連衛家公子叫什麼都不知道,梅娘和薑黃色裙子的姑娘只是運氣好,在一次洗衣服的途中恰好看到衛書出門。
那三個人洗完衣服就端著盆子回去了,臨走前,那個紅裙的女子對溫凝兒說:“凝兒妹妹,你慢慢洗,我們先回去了。”
溫凝兒微笑著應了一聲:“哎。”
到了晌午的時候,日頭當空,溫凝兒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這才洗完了今天全部的衣服。
溫凝兒把衣服收好後,端著盆子準備回家,路過衛家的門口,她不由得停下來看了一眼,只見,大門緊閉,像是沒有人住一樣。
她前腳剛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一個充滿磁性的少年喊住了她:“姑娘,你的東西掉了。”
溫凝兒驀然回頭,看到衛家兒郎衛書一身玄色勁裝像一棵青松一樣挺直的正站在她的身後,衛書三千青絲用一根髮帶隨便一紮,束在腦後,真如梅娘她們所言,生得俊俏,眉目如畫,風神疏朗。這一眼,瞬間驚豔了溫凝兒的少女時光;這一眼,此去經年,滿眼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