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爾雅強撐起虛弱的身體,看到旁邊放著一罈他們上陣之前喝剩下的救,他拿過酒罈胡亂的灌了幾口。隨後,陳爾瑜扶著他躺下。

“幫我……把箭拔出來。”陳爾瑜以為自己聽錯了。要他把陳爾雅身上的箭拔出來?看著帶著白色羽毛,橫在自己眼前的箭,陳爾瑜的手在顫抖。就這樣拔出來皇兄會不會疼?他會不會死啊?

陳爾瑜兩隻手胡亂的擺著,不知所措:“皇兄,我……我做不到啊,這樣你會不會死啊?我下不去手。”

陳爾雅皺眉,大聲呵斥道:“箭不拔出來我才會死!”陳爾瑜被這麼一吼,強行打起精神,“那拔出來還要如何做?”

陳爾雅的聲音氣若游絲:“把酒倒到傷口上去,然後用布包扎。”

陳爾瑜慌亂的點點頭,找了半天沒有布可尋,就把一件衣服撕了當包紮的布。他準備好後,顫抖著手握住像長在陳爾雅身上的那支箭:“皇兄你忍著點,我拔了?”

見陳爾雅微微點點頭,陳爾瑜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猛然把劍拔了出來。陳爾雅只覺一陣刺痛深入骨髓,但他怕陳爾瑜緊張,就強忍著沒有叫出聲,只是悶哼了一聲。

箭頭上帶著鮮紅的血液,陳爾瑜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把箭矢扔在地上,拿起酒對著陳爾雅身上的傷口灑了下去。

傷口被酒刺激到,陳爾雅的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由於身體虛弱,失血過多,陳爾瑜剛灑了一點酒,他就暈了過去。

陳爾瑜看傷口上的酒灑的差不多了,就替陳爾雅包紮好,又為他蓋上被子。陳爾瑜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細看陳爾雅蒼白如紙的臉龐,才發現他的汗水早已沿著鬢角快要滴落下來。

陳爾瑜拿出洗臉的帕子,為陳爾雅輕輕將額頭上沁出的汗水擦拭乾淨,這才鬆了口氣。

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直愣愣的盯著陳爾雅:“皇兄吉人天相,但願皇兄此次能平安無事渡過此劫。”

隨後他又一個人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傢伙用箭射了皇兄,我一定要殺了他為皇兄報仇。”

過了一會,陳爾瑜終於緩過神來,他起身撩開簾子走出營帳,士兵們有條不紊的在巡邏,或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擦拭兵器。

陳爾瑜茫然的在四周環顧了一圈:“怎麼沒看見子睿皇兄啊?”

陳爾瑜把就近的一個士兵招呼過來:“大哥,大哥,你有看到子睿皇兄嗎?”士兵搖搖頭,表示並沒有見到陳子睿。

陳爾瑜疑惑的撓撓頭:“那他去何處了?”

剛剛計程車兵好像想到了什麼,跑過來又對陳爾瑜說:“七殿下,卑職看到六殿下在與敵軍交鋒的時候,好像把他們引到北邊的野地去了。”

陳爾瑜一拍腦袋:“糟了!”他連忙叫來了幾個士兵,“你們,快去北邊的野地找找子睿皇兄,快去啊!”

士兵抱拳:“得令!”陳爾瑜擔憂的看著那群士兵離去的背影。現在兩個皇兄一個受傷,一個生死不明,若是昔聊人再來襲擊叫囂,那他就堅守不出,現在只有他能守護這座城了,同時,他還要保護好陳爾雅。

陳治回到昔聊軍隊的營地中,正好看到段嬋娟迎面走來。段嬋娟看他氣色不太好,就詢問道:“陳副將,你怎麼了?”

陳治向段嬋娟行了一禮:“參見公主殿下,回公主殿下,卑職今日好不容易用箭射中了陳爾雅,本來能把他帶回來的,結果半路殺出個陳爾瑜,把他救走了,真是晦氣!”

段嬋娟自從上次見到陳爾雅後,為他的俊顏所傾倒,曾有好幾次在夢裡夢到過他。段嬋娟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會因為敵國的一個皇子而神魂顛倒?所以,最近她一直在營地中反省自己,沒有出戰,她怕再遇見陳爾雅時,她連手裡的劍都握不住。

段嬋娟眯起了一雙美眸:“哦?陳爾瑜是何人?”陳治回答道,“是陳爾雅的同母皇弟,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下次碰到,連他和陳爾雅一起殺。”

段嬋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對了,抓住陳爾雅送到我這裡來,你不要擅自做主。”

陳治頓時傻了眼:“什麼?公主,您看這……”段嬋娟冷漠的瞥了陳治一眼,“怎麼?你敢抗命?別忘了,你如今是文蒼的叛徒,你若是不聽我的,我馬上讓我叔父把你送去文蒼並且告訴你們的陛下。”

陳治無話可說,只得向人低頭抱拳道:“是。”

陳治目送段嬋娟離去後,狠狠衝地面吐了一口唾沫:“我呸!臭婆娘,以為自己是誰呢?沒有老子你能抓到陳爾雅?”

發洩完了,陳治捉摸到了一個不錯的辦法,這個辦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抓走陳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