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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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悅過去拍拍丫鬟的肩膀:“你放心,他要敢責怪你們,我先讓他吃點苦頭。”丫鬟本來就心裡害怕的不行,被陳悅一拍更是連話說不利索了,“不是,夫人……您……一個弱女子,又是剛過門,怎能對付將軍呢?”
聽了丫鬟的話,陳悅哈哈大笑:“什麼弱女子,本公主可不是你們眼中的弱女子。”陳悅湊到丫鬟耳邊問,“哎,你有沒有看到那些送親隊伍進府的時候抬著一個大箱子?箱子是個檀木的,做工比其他盛放嫁妝的箱子精緻。”丫鬟想了想,隨即點點頭。
“那是我帶來的刀槍劍戟,那裡面都是武器,可不是胭脂水粉。”陳悅一頓吹噓,把那個丫鬟說的一愣一愣的。等陳悅說夠了,她就去那堆箱子裡找了一把劍藏到床下。一切“準備工作”完成後,她才發現自己手裡攥著一塊紅色的手帕,隨即皺起了兩道早上剛剛畫的眉毛,“這個,我可以扔掉嗎?從上轎子就拿著了。”她向門口的丫鬟揮了揮手裡的紅手帕,問道。
丫鬟忙擺擺手:“不可,以後夫人都得拿著手帕。”陳悅聽了,不高興的嘟起嘴,“這……本公主出嫁之前這東西從來不碰的,罷了罷了,你們說怎樣就怎樣吧。”陳悅大大咧咧的坐下,把果盤裡的水果吃了一些,等待司馬繎新的到來。
將軍府的庭院中,四個人從下午一直喝酒到日落西山,凌方兩臉通紅的趴在桌上,手裡拿著一個雞腿時不時的咬上幾口。院子裡的紅燈籠映照的四人臉頰緋紅,好像鋪了一層火燒雲一樣。
王真瞥了一眼紅燭高照的洞房,推了推還在喝酒的司馬繎新:“大哥,你快入洞房吧,待會嫂子要等急了,還不得拿把大刀出來追你?”凌方雖然喝醉了,但是王真說什麼他還是聽得很清楚的,凌方把吃剩的半個雞腿扔在桌子上大叫,“是啊是啊,大哥快去吧,待會我們哥兒幾個還要鬧洞房。”
一旁的衛無情端了一碗酒只顧喝,他們三人說到高興處他也跟著笑笑,好像這些熱鬧的事與他無關一樣,不聞不問。“大家說好不好啊?”凌方這句話不但是問其他三人的,還問了站在旁邊伺候的丫鬟僕役們,聽到大家都拍手叫好,袁方從凳子上跳下來,搖搖晃晃的來到司馬繎新面前,拽起他說,“快去快去,別不好意思了。”
司馬繎新被凌方一拽,碗裡的酒便灑了出來:“你幹什麼?”衛無情站起來也說,“大哥,你看這天都黑了,我們也都喝的酣暢淋漓了,你快去陪嫂子吧。”見大家都在催促,司馬繎新才慢慢悠悠向洞房走去。
司馬繎新踏上臺階,手剛剛碰到檀木雕花門,他便回頭看著其他三個人,袁方三人大眼瞪小眼,都想看看好戲,見司馬繎新猶豫不決的樣子,王真和凌方跳起來又喊又叫的:“快進去啊,還猶豫什麼?”在兩人的極力慫恿下,司馬繎新終於推開了洞房的門,待丫鬟退出洞房,袁方三人蹲在窗戶下偷偷聽著裡面的動靜。
洞房裡,紅燭搖曳,瓜子水果擺了一桌子,紅色的喜字貼滿了窗戶,房門和傢俱,陳悅蓋著紅蓋頭,靜靜的坐在床邊。
司馬繎新揉了揉惺忪的醉眼,向四周環顧了一圈。他一步一步走到陳悅面前,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拿起桌上的喜秤,輕輕挑起了她的蓋頭。
陳悅抬頭看著緊張兮兮的司馬繎新,面上的金色流蘇珠簾琳琅作響,她眨了眨黑色的美眸,看到司馬繎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並不像別的姑娘一樣羞羞答答,反而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今晚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不是捱打之日,你怎麼緊張成這個樣子啊?夫君。”陳悅在司馬繎新面前可從不扭捏作態,之前叫他繎新哥,如今成婚了,大大方方的開口就喊了他一聲夫君。
“哎。”司馬繎新呆愣愣的點點頭,把喜秤放回桌子上,“我……沒有緊張,還不是今日是與你的洞房花燭夜,有點激動嗎?”聽罷,陳悅依舊笑嘻嘻的。她站起身拿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司馬繎新。
“喏,交杯酒。”陳悅莞爾一笑,示意司馬繎新不必如此緊張,她又不會吃了他。司馬繎新這才露出一絲笑意,過去與陳悅喝了酒。
司馬繎新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默默盯著陳悅金色流蘇下的臉看的出神:“我司馬繎新,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竟然能娶到公主,這一切,都是殿下賜予我的啊。”司馬繎新說罷,上前忍不住握住了陳悅的素手,陳悅感到自己的手被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握住,低頭看了看,什麼也沒說。
司馬繎新拉起陳悅的手放在胸前說:“我司馬繎新這輩子就對你一個人好,肯定不……”陳悅把手猛然往回一抽,“行了啊,抒情到此為止,既然知道我是公主,那我以後就是你的夫人了,你必須答應我幾件事,如果你不聽……”陳悅驟然從床下抽出一把劍,指向司馬繎新,“後果自負。”
一道寒芒掠過司馬繎新的臉龐,他看到陳悅亮出一把劍指著自己,酒瞬間醒了大半:“別別別,夫人,有話好說,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今日是大喜之日,別動刀動槍的。”司馬繎新擺著手,嚇得連連後退。
洞房外,凌方三人蹲在窗臺下聽著裡面二人的談話,凌方聽到司馬繎新求饒的聲音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笑起來,王真接話道:“咱們大哥估計以後要被嫂子牢牢抓在手裡了,怕是連出去消遣娛樂一下都沒戲嘍。”凌方笑完說,“也是,有這麼厲害的嫂子,誰不怕啊?雖說大哥如今是個將軍。”
王真聽到裡面又傳出說話的聲音,示意凌方噤聲:“不要說話,聽聽大哥和嫂子說什麼?”凌方忙捂住嘴巴,豎起耳朵靜靜聆聽裡面的談話。
陳悅拿著劍在司馬繎新身邊轉了一圈,一板一眼的說:“首先,我不准你學其他男人那樣三妻四妾,你這顆心,只能屬於我一個人。”司馬繎新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那是自然,我肯定不納妾。”
陳悅見司馬繎新答應了自己第一件事,偷偷笑了一下,隨即馬上換上嚴肅的面孔,剛才那一絲笑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第二,不許去秦樓楚館這些地方,要是讓我知道了,小心你的小命。”陳悅猛然湊近司馬繎新,用劍拍了拍他的頭。
“是是是,青樓那些地方我才不感興趣呢,這個你就放心吧。”陳悅滿意的點點頭,“最後一條呢,就是從此以後,司馬府上上下下的事都得聽我的,除了你個人事情外,家中的事情都得我說了算。”陳悅言罷,眨巴著活潑可愛的大眼睛看著司馬繎新。
“這……夫人,你看我好歹是個男人,一家之主,這家裡的事不能都聽你一個人的吧?”司馬繎新畏畏縮縮,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句話,陳悅一聽,蹙眉抄起手裡的劍就撲向司馬繎新,“你說什麼?不答應?我讓你不答應。”陳悅用劍“啪”的一聲拍向司馬繎新的後背,司馬繎新嚇得繞著桌子跑,後面是陳悅提著劍追著他不依不饒,就讓他答應自己的第三個條件。
“嫂子這麼厲害,大哥以後可有的受了。”王真攤攤手,靠坐在牆根下抱胸閉著眼,幸災樂禍的樣子很欠打,“哈哈,也是,不過這是大哥自己選擇的路,爬著也要走完,成婚這種事不是兩廂情願的嗎,當初如果大哥不答應,不就沒有今日的後果了?”凌方故作老成的說。
“你答不答應?”陳悅追的大汗淋漓,站在桌子旁用劍指著對面的司馬繎新尖利的問道,鳳冠上的金色流蘇在她眼前搖來晃去,“呼呼,我……答應就是了,夫人別追了。”司馬繎新也累成了狗,氣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了新郎官的形象。
“這還差不多。”陳悅隨手把劍拋在地上,從桌子上拿起手帕過去給司馬繎新擦了擦汗,“剛才你要乖乖答應了,至於累成這樣嗎?”陳悅一邊擦一邊說。
“唉,看來,大哥還是被嫂子征服了,以後這府邸差不多應該改叫陳府了。”凌方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心裡還在想象著司馬繎新被陳悅追著打的那一幕。
就在外面的人議論紛紛,裡面的人爭吵的不亦樂乎時,站在他們身後一直默默不語的衛無情悄悄離開了。凌方察覺到的時候,衛無情已經走到了司馬府的後院,後院裡分外幽靜,剛剛的喧囂彷彿被隔絕在外,聽不到一絲聲音,花草在風中輕輕搖曳,月華映照在地上投下那些植物的剪影。
衛無情看到流著水的假山,輕輕一躍便坐了上去,一雙英氣的眼眸默默望著夜空中的浮雲明月,如同寶石一樣的星辰像好奇的孩童一樣眨著眼睛探究著地上的萬物,衛無情在出神中,那道倩影自他的心中慢慢浮現在眼前。
“二哥不見了,我去找找他,三哥,時候不早了,你去睡吧。”凌方和王真交代了幾句,就向衛無情離開的地方而去了,王真不明所以,但又來不及問,只好自己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