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罡風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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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風谷,劍廬
劍廬,是劍鬼陳純鈞的洞府,建立在罡風谷中罡氣最為濃郁厚重之地,眯眼老頭在外等候,而秦墨則是和陳純鈞一起,到廬內敘話。
“當年你被妖孽擄走,究竟是流落到何處了?”陳純鈞沏了壺茶,放下兩個杯子,給兩個各倒了一杯,問道。
“當時妖孽想要逃回妖域,然後人族白骨長城便封閉了起來,他無法出逃,便把我就近丟在白君山下,當時我便被我師父蘇牧撿到,等到後來前往斬妖司時遇見了我呂師叔,方才回到琅琊山中。”秦墨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只覺著那茶水沒有什麼味道,只能嚐到一股淡淡清香,便當水一般,一飲而盡道。
“你不在琅琊山好好待著,來罡風谷作甚?”陳純鈞放下茶壺,暖在火爐之上問道。
“前些天日子,我吳師叔尋到他失落已久的三弟子,卻與暗沉結下樑子,我在那裡恐是累贅,便叫我先行前往此處避上幾日,再回去。”秦墨道。
“來了便好,只要在此處,我保證不會讓你看到任何一個暗沉之人的。”陳純鈞微微一笑,道:“你孃親留給你的東西還在此處封著,只等你取血回來解開呢。”
秦墨有些驚訝,問道:“留給我的東西?什麼東西?”
“你娘當年創下的分雲劍術和流雲劍術中的流雲劍術一直以來被他封存,就是為了留給你的,為了防止旁人貪圖,還以赤龍血設下封印,只有你能夠解開。”陳純鈞道。
“哎舅舅,那你練的是哪門劍術啊?”他嘿嘿笑著問道。
“剛見面就惦記我的法門?我練的乃是些自立的法門,和罡風谷眾人都不盡相同,而且也只適合我獨一人,你便別惦記了。”陳純鈞敲了一下秦墨的頭,笑道。
正在兩人敘話之時,劍廬門前忽然傳來一陣叩門聲,陳純鈞不知此時會是何人到來,便叫道:“進來吧。”
廬門開啟,進來一個穿著紫衣的丫鬟,衣著華貴,就如有些人家的小姐一般,只見那丫鬟對著陳純鈞跪下行了一禮,道:“我家小姐聽聞您帶舊人入谷,請您過去敘話。”
“知道了,你走吧。”陳純鈞擺了擺手,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對著秦墨笑道:“你姨母訊息倒是靈通,這才剛剛入谷不久,便叫咱們去了。”
“姨母?”
“那是你孃的小妹,也是現在的罡風谷谷主陳鶴,自從你娘走後,這罡風谷的位置,就由她來坐了。”陳純鈞站起身來,那柄漆黑如墨的純鈞劍自動歸鞘,牽著秦墨,便在那丫鬟的領路下,往谷中深處而去。
那看起來不大的罡風谷,走起來卻是寬闊異常,兩座懸崖一線天,前方卻是一片如同仙宮般的殿宇樓閣,彷彿入了仙境,而谷中四處都是奇花異草,還有許多隻存在於古籍中的珍禽異獸,一路走來,無數丫鬟侍從對著幾人行禮,行頭簡直比皇宮還要氣派不止。
一路走去,來到罡風谷最深處,此地即便有陣法壓制,那罡風也是濃烈不止,走上前方,見是一座大殿,殿前紅柱金瓦,那地面雕樑都是以漢白玉製成,四周因為罡風和降雲之故,雲霧飄渺,又被罡風分開,在大殿之前飄蕩,上刻一道匾額,寫著流雲殿三個大字,金碧輝煌,很是氣派。
殿前,幾十名素裙女子站立,這裡是陳鶴的居所,自然都是由女子把守,走進其中,只見一卷珠簾橫斜立,周圍竟都是些佩劍侍女,佇立兩側,只見那座椅中央坐著一箇中年婦人,上身穿著杭綢長袍,下身是深黑絲緞錦裙,披了一件多福蓮花彩披帛,頭髮綰了個髮髻,以玉簪別起,細腰曼妙繫著繡金花卉絲絛,上掛了個扣合如意堆繡香袋,面容並不顯得蒼老,看起來,也僅僅像是二三十歲年紀,可誰能成想,眼前此人已然是度過了五十八個春秋了。
“小妹,你這訊息怎麼這麼靈通啊。”陳純鈞掀開珠簾,便帶著秦墨走了進去,那坐在大殿座椅中央的陳鶴瞥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兄長,我不是聽說姐姐的孩子回谷來了,想要急著看看,這才麻煩兄長來一趟了。”
“喏,就在這了。”陳純鈞拍了拍秦墨的肩膀,道。
“哎呦,當時這孩子被妖獸擄走的時候,恐怕還沒滿月呢,如今都這麼大了啊。”陳鶴不斷的笑著,隨後叫道:“快,快上座位。”
隨著她的話音,便有幾個侍女搬來桌椅放在兩側,兩人落座,那桌上不多時便擺滿了山珍海味,美食佳餚,堆滿了那整個小小的木桌,陳鶴滿臉笑吟吟的,說道:“這些年在外面,可真是苦了這孩子了,來了姨母這裡,便吃些好的,好好休息休息。”
陳鶴的堆笑讓他莫名覺著有些不自在,但此情此景,秦墨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自個靜靜的在那吃菜,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那碟子盤子都收了下去,陳純鈞忽然好似想起什麼,問道:“小妹,當年你姐姐留下的那副密捲到何處去了,這孩子既然來了,不如便叫他把這封印解開了吧。”
“哎呦,你不說我倒忘了。”陳鶴臉上笑的燦爛不已,一不小心,臉上歲月留下的皺紋都展露而出,她卻毫不在意,對著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把密室裡那捲密宗拿來。”
“是。”一個侍女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只見他捧著一個木匣來到殿內,只見這木匣子用的是南海黃花梨木製成,上面符文繁奧,一舉一動都有劍意,字若飄渺流雲,字中有劍罡,畫中有劍意,而這些劍意最終都匯聚在整個盒子的最上方,一個鋒銳的小小尖刺。
“你去取一滴血滴在上面,這盒子便可解開了。”陳純鈞笑道。
他聞言走上前去,伸手按在那尖刺之上,本來還想著以其二品玄黃金身,這普通尖刺恐怕刺不破他的手指,可沒承想這其中劍意竟是繼承到了尖刺之上,生生割裂了他的手指。
“這是?”秦墨見這尖刺中劍意磅礴,心道這難道是自己孃親留下的那一道流雲劍術的劍意不成,若真是如此,一道百載後劍意便可破二品玄黃金身,那她的道行功參造化,恐怕比自己至今見過道行最高的吳何道還要恐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