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讓一個人仙來殺我,可真是沒小看我啊。”秦墨道。

那崑崙山來的中年道士探手抓住臨空而行到兩柄長劍,靜靜道:“歷來託大死在秦先生手裡的人妖都不少,崑崙山不想叫弟子白白送命,便叫我來了。”

裘無垢身上氣運斐然,其中蘊含功德,竟是隱隱可以在其腦後結成一座功德金輪,若不是當今南天門受限,便是想要足足得道飛昇也是不難,而此時來‘刁難’這位一品氣玄境的秦墨,確實綽綽有餘了。

雙劍上下翻飛,端的舞的猶如游龍,與天地自然相合,這劍招便迅疾圓滑的緊,不曾觸碰到木劍分毫,而那靜氣也已然開始散了出去,不休不止。

裘無垢的周身靜氣渾厚,殺的那年輕男子不住後退,仙人體魄,何其恐怖,哪裡是凡人可以相抗的,而這劍氣竟是一層疊著一層,絲毫不曾停息,而靜氣也是連綿如潮水,滔滔不絕。

年輕人的身體不斷向後退去,並不接觸這靜氣分毫,身體便如同一條斷線的風箏,接連退出去幾百丈之遠,遙遠處,這位年輕的一品高手,拄著長劍,抬起頭靜靜看著遠處御劍道士,嘴角,溢位許多鮮血。

那中年道士微微頷首,伸手做寶塔狀放在胸前,結道門法印,仙道修法,神道練體,先前他無數劍氣斬落,不過是以體內道法自然演化,與劍道並無幾分聯絡,而這些鎮邪的陣法咒文,則是捻熟的緊。

破土而出。

七十二柄桃木劍,齊齊飛天而出,中年道士腳踏七星步,口中默默唸誦咒語,伸手指向那口鼻都不斷滲出鮮血的年輕人,喝道:“天罡地煞,一百單八,斬邪除魔,扼!”

天空中,憑空又生出三十六柄不同的桃木劍,顏色與先前破土而出的七十二劍顏色色彩並不相同,三十六柄天罡,七十二柄地煞,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天地合一,這一座陣法,引動那滿天遍野星宿,輕輕壓下。

肌肉撕裂,白衣上染鮮紅,一襲白衣已然幾乎變作通紅,他的面板上鮮血不斷滲出,身軀彷彿是要寸寸龜裂一般,血液讓白衣上鮮紅愈發鮮紅,隨後竟是滴滴答答滴下鮮血,滿地都是。

中年道士兩劍並一劍,收入袖中,他看向那依舊不肯再度出手的年輕男子,搖了搖頭,負著雙手,輕聲道:“秦先生,再不動手,可就沒機會了。”

秦墨並未言語,拄著那沾滿泥土的粗糙木劍,面上卻不曾出現多少驚慌神色,他又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向地面,忽的笑道:“好了。”

裘無垢微微訝然,不知他做了些什麼,卻忽然見到那剛剛飛出七十二柄桃木劍的地方,踏著七十二步腳印,那三十六柄天罡劍的下方,也是三十六副劍痕,赤帝鮮血淌滿了地面,只見那原地站著的年輕人伸出食指,豎在齒前,輕斥一字:“殺!”

那些腳印和劍痕在這一刻被他調動起來,一柄柄血色長劍,破土而出,一共一百單八柄,環繞不休,虎踞龍盤,繞在那柄木劍之上。

一劍遞一劍。

劍氣滾滾不曾休。

那血色劍氣也一柄柄向前遞去,每一劍遞出,那血色長劍便瞬息間粉碎,便重重砸在了裘無垢的仙人體魄上。

靜氣散亂。

三十六劍已然遞出,踏出三十六步,那地上三十六座劍痕已然消失不見,同時遞出,那中年道士手中的古廬劍出現道道裂痕,殘莊劍倒飛出去,插在幾十丈外的一座牆壁上。

天空中滾滾驚雷,天罡已散,同時,便見那中年道士終於艱難站定,抬頭望天,雙手結印,喝道:“請!”

請!

請!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