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鹿兒島之戰(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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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津齊彬雙目赤紅,他的耳中充斥著淳樸的薩摩武士衝殺時的吶喊聲,充斥著淮海軍各種火炮的連續射擊聲,充斥著武士們摔下戰馬時骨碎筋斷的吱嘎聲。
這些人都是為了他島津齊彬一個人的意志而戰死,都是因為對島津齊彬的信任而戰死。
這場戰鬥的慘烈讓後世的作家都不願意詳細描述,哪怕是史書中也是一筆帶過。
為了能夠跟日本人的戰陣相匹對,遠遠地看去,淮海軍的戰線橫向很寬,縱向非常的單薄,就像是一條終點線。
而那些日本士兵就像是一個個參加賽跑的選手,跑在最前面的是騎馬的武士,跟在後面的是拿著各種兵器的足輕隊。
再後面是列陣前進的火槍兵方陣。
“讓炮兵往後面延伸射擊,打擊他們的火槍方陣。”看到敵人的騎兵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王嘯對作戰參謀下令道。
很快炮兵調高了炮口,開始往後面延伸射擊,不再管前面的漏網之魚,反正這些人跑進火槍的射程之後,也無法突進來。
當日本人的火槍兵突進到自己射程,終於可以向淮海軍射擊的時候,原本密集的方陣已經變得稀稀拉拉。
就彷彿一塊肥美的羊排,上面的肉被食客們撕掉,只剩下一根根稀疏的肋骨。
不過他們終究是推進到射程之內,這些薩摩的火槍兵舉起手中的火槍對著淮海軍的陣線上,傾斜出了復仇的子彈。
這也讓戰場上的淮海軍開始出現了傷亡。很難想象,面對十倍於己的敵人,到現在才出現傷亡。
不過這種對射沒有持續多久,以53式步槍的射速,完成對對面的火槍方陣的槍斃工作,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下令全軍出擊!”王嘯對身邊的傳令兵叫道。
緊接著,衝鋒的哨聲在陣列中響起。
這個時候,薩摩一方已經接近崩潰,軍隊中精銳的武士死傷殆盡。
日本的舊軍隊就是這樣,部隊的精氣神全靠武士支撐。一旦沒有武士的約束,那些出身底層平民的足輕隊就會潰散成一盤散沙。
“殺……”淮海軍計程車兵將刺刀裝到槍口,然後端著步槍就衝了出去,他們跑起來的時候看似散亂,實則是以班排為單位成建制的衝鋒。
“藩主,我們敗了,還請您移步。”大久保利通帶著一隊島津齊彬的衛隊走了過來。
“大久,我是不是錯了,因為我的一個決定,讓幾萬人為之喪生,這樣值得嗎?”島津齊彬呆愣愣地跪坐在軍帳之中,彷彿夢囈一般地說道。
“藩主,此戰非戰之罪,實在是我們的裝備落後對方太多了。大家都盡力了,您也盡力了,這不是您的錯。武士們都是為了保衛家園而戰。”大久保利通開解到,他真擔心藩主會想不開,作出武士的極端行為。
還好,在衛兵的攙扶下,大久保利通還是將島津齊彬帶離了戰場,他們一路向東北逃竄,那裡還有島津家的宮崎城。
宮崎城並非是島津家的核心,而是屬於日向國領地,算是薩摩藩的邊界。
島津齊彬的父親島津齊興正幽居在宮崎城。而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島津忠教也出現在了這裡。
這裡面要簡單說一下這三人之間的糾葛了。
作為長子,島津齊彬生於江戶的薩摩藩藩邸,母親是被稱為“賢夫人”的賢章院周子,周子還親自養育他長大。
不過齊彬天生就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和他的父親齊興存在著隔閡。這裡有母親和父親關係不慕的因素,也有著齊彬自己隨著成長,和曾祖父重豪一樣,偏好西洋學說的因素。
以調所廣鄉主導的齊興一代的施政歷來是以削弱蘭學等洋學影響的。這雖然為彌補重豪一代帶來的財政赤字起到了重要作用,但隨著時代發展,齊彬主動學習西洋的先進科學技術也成為有遠見的行動。不過這也促成了薩摩藩主和嫡子間抗爭的源泉。
後來島津齊彬的子嗣相繼夭折,齊彬一派就指責是島津忠教的母親詛咒的,齊彬的藩士多次襲擊忠教的重臣。
後來忠教派主動出擊,以密謀暗殺由羅、忠教的罪名拘捕齊彬派重要人物町奉行兼物頭近藤隆左衛門、山田清安和船奉行高崎五郎右衛門,並判三人切腹。
接著家老島津1岐被謹慎(後切腹),此前過世的二階堂主計被剝奪士籍身份,更多本屬齊彬派的藩士或逃往、或蟄居、或遠流,即著名的阿由羅騷動。
島津齊彬失敗逃亡,但是他在日本有著相當的人氣,在其他藩主的支援下,最後德川家慶親自下令,讓島津齊興隱居,由島津齊彬繼承家督之位。
島津齊彬和弟弟以及父親之間的矛盾就這樣在幕府的干預下被壓下去。齊彬上臺之後頗得人心,要是一直這樣,直到齊彬死後,齊興和忠教才會有翻盤的機會。
不過,現在歷史發生了變化。與淮海軍大戰的失敗,讓齊彬的聲望和實力都一落千丈,為齊興與忠教提供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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