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是給直隸和山西的巡撫的,要他們自行調集兵力圍剿竄入太行山的賊匪,查清他們的來歷。咸豐覺得這群人既然留在山裡,那麼一定是膽小的小型流匪,不然為什麼只敢在山區活動。他不知道是他嘴中的這群膽小的流匪,只用了幾天時間就佔領了太行周邊的七八個縣。

第三份是給刑部的,要刑部稽查淮海公司私通髮匪一事,並且要通令各地嚴加查處。京城這邊由內務府牽頭,順天府配合。內務府是皇家的狗,這條狗已經很久沒放出去找食了,這怎麼可以呢?

這幾個訊息一出,整個朝廷上下都非常震驚,一向隱忍寬仁的皇帝陛下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僅憑藉推測就要治一個大的地方勢力的罪。

北京站站長徐源宏在自己的居所內急得團團轉。

“怎麼樣,訊息傳出去了嗎?”徐源宏抓住一個情報員焦急地問道。

“都傳出去了,商行那邊只來得及轉移那些貴重的物資和銀錢。大部分的貨物都還在商行。”

“總統那邊已經用飛鴿把資訊傳回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迴音。”

“站長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轉移到備用情報站,商行那邊讓他們不要管那些鋪面裡的貨物了,把那些本地僱傭的夥計留下來照應商鋪就好。我們自己的人全部撤離到通州,碼頭那邊有青幫罩著,靠近運河撤離也方便。我相信總統會派水師來接應他們的。”

……

鄭親王端華府上。

之前大病一場的肅順已經很久沒出家門了,今天不知為何來到了鄭親王府。

“三哥,這次皇上怕是要對淮海軍動真格的了,咱們要不要插上一腳啊?淮海公司那可是一塊大肥肉啊!”肅順說道。

“老六啊,這次咱們不要動,那些貪得無厭、衝在最前面的人,最後有可能會是死得最慘的。”

“老六,不要去動那個貪念,咱們就靜觀其變好了。別看皇帝陛下這次搞的動靜這麼大,最後他可能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端華眯著小眼睛,看著自己的六弟,小聲地說道。

……

醇郡王府,奕譞興奮地在大廳裡來回躲著步子。一不小心還撞到了一個上茶的小丫鬟。

“哎,滾開,沒長眼睛啊!”要是一樣,奕譞早就命人把這個丫鬟拖出去打死,不過他今天心情好。

“長貴,你去找內務府的人,他們不是辦淮海公司的案子嗎?告訴他們淮海公司的人可以抓,但是車行有我的股份,淮海公司的那部分股份由我買了。”

車行可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雞,這下子自己就可獨佔車行了,至於跟內務府商討價錢,那就容易多了,那些狗奴才,只要餵飽了他們,哪怕自己出一百兩,他們都會把剩下的股份轉讓出來。

這次京城的順天府和內務府一起出動,速度驚人的快,一改以往辦事拖沓的作風。

一隊順天府的衙役和內務府的兵丁,操著腰刀就衝進了淮海商行之內,

“奉命查封淮海商行,所有人蹲在地上不許動!”

說著一隊人就向後院衝去。

“副總管,沒有找到商行的掌櫃,只有幾個夥計,還有幾人是顧客。”一個兵丁報告道。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裡的人全部帶走,留下一隊人守著這裡,剩下的人去下一家店。”

一日之間北京城紅極一時淮海商行全部被封。車行更是變換主人,現在完全姓醇了。

……

董書恆本來是想在家裡安安穩穩地過個年的,這幾天媒人把該走的流程走的差不多了,明年自己就要和魏玉珍完婚了。

慧兒最近總是不在狀態,董書恆知道小丫頭現在還沒適應過來,所以索性留給她點時間和空間,讓她慢慢想。

一封北京城傳來的信鴿急報,徹底打破了他過年的節奏。

本來已經準備放假的各部長官,全部都被召集到了總統府開會。就連一直不怎麼關心政務的魏源都列席了。

“總統,這狗皇帝這是被黃尿衝了腦門,昏了頭了,我們教導師請求北上京城,去讓狗皇帝清醒清醒。”一向脾氣火爆的劉青南率先站起來說道。

他最近這幾天正好回來述職,因此也被喊了過來。

“總統,屬下覺得這事情來得蹊蹺,咸豐並不是才知道我們的事情,怎麼早不發作、晚不發作,選擇在這個時間,要知道我們的太行縱隊已經暴露了行蹤,這個時候咸豐應該是全力對付北方的危機才對啊!”總理曾憲風說道。

“總理揣測的有道理,咸豐皇帝這個人善於隱忍,但是這種人,隱忍的久了,也最容易發神經,一個神經病的心思如何去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