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城中的張國樑部根本不成建制。士兵們全部分散開搶劫軍官根本就無從約束,只有基層軍官還跟自己的手下在一起。

淮海軍就跟老鷹捉小雞一樣,把這些清軍給從一個個大院中捉了出來。

一戶城中的居民從門縫探出頭來,驚恐地看著這些穿著軍綠色花衣服計程車兵。生怕又是一波新的亂兵。

“老鄉,別怕,俺們是淮海軍。是來救大家的。”一個面色黝黑、短小精悍的淮海軍排長露出一排大白牙,笑著說道。

那個露出頭來的住戶,被他這一笑,嚇得趕緊把頭又縮回去了,就跟受了驚的烏龜一樣。

“二蛋,俺笑起來很難看嗎?”許三多撓了撓頭,問身邊的一個班長。

“呃……排長,確實如此,下次見到百姓你千萬別笑。最重要的是相親的時候別笑,否則你可能就要一輩子打光棍了。”

“滾,總統上次大會上可是講了,面對百姓,我們淮海軍要露出親人般的微笑。你小子也忒沒覺悟了。”許三多踹了旁邊的二蛋一腳,嘴裡頭教育道。

“走,把這些人押走。”

就這樣,淮海軍從北城一直往南城清掃。當然這過程中,搶劫的清軍不可能束手就擒,但是面對全副武裝,以有心算無心的淮海軍,這些搶紅了眼的清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基本上是淮海軍一槍斃掉那個領頭的軍官後,剩下計程車兵就舉手投降。

張國樑一直和自己的親兵呆在南城。他在這裡等候士兵們搶完了過來會和。此時,他才後知後覺感到不對勁。

這還不是有士兵過來報告他,而是他自己從槍聲中聽出來的。自己計程車兵裝備比較混雜,大部分還使冷兵器,只有少數人用的是火槍,根本就打不出城內這種齊射的聲音。

於是,張國樑趕緊派身邊的親兵去打探,可是打探的親兵還沒有回來。

北面已經逃過來了一批潰兵。

張國樑趕緊讓人把潰兵中的一個把總抓了過來。

“快說,到底什麼情況?是太平軍打過來了嗎?”

那個把總氣喘呼呼一時說不出話來。

“快點說,不然老子一刀砍了你。”說著張國樑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做勢就要砍下去。

“不是太平軍,是一群穿著花軍裝計程車兵,全部配備火槍,見到我們的人就抓,稍有反抗就別亂槍打死。”那個把總總算吸進去一口氣,把話給說出來了。

“該死的淮海軍,竟然敢對老子下死手,他們這是想造反嗎?跟老子殺回去,我倒要看看這些太平軍到底有幾斤幾兩。”說著一把推開抓在手裡的把總,對身邊的親兵招呼道。

這些親兵相當於張國樑的親信家丁。現在的清軍很多跟明末的將領差不多,都是有自己的家丁隊伍的。

這些親兵的裝備都是最好的,享受的待遇也最好。張國樑就有500人的親兵營,這是他的根本。

“弟兄們,跟我上我們把這些淮海軍趕回去。”

說著跨上戰馬帶頭向城內殺去。張國樑一邊跑一邊收攏從北邊跑過來的潰兵。

不一會兒就收攏了將近兩千人的隊伍。

他們最先遇到的是二師一團三營一連的隊伍。一連一看對面衝過來這麼多人,趕緊依託街道構築了防禦工事。

張國樑沒有魯莽地衝上去,他已經從潰兵的口中瞭解到淮海軍的火槍厲害。

因此,他派出了一隊收攏的潰兵,先衝上去試探一下。

近三百人的隊伍向街頭陣地衝去,如果不是街道太過狹窄,張國樑會派更多的人上去。實在是街道太過狹小了,不利於部隊的展開。

不過狹窄的街道對於防守方顯然是有利的。一連除了正面阻敵之外還能分出一部分人手對側翼的岔路口進行警戒。

三百多人衝到150米的距離立馬受到步槍猛烈地射擊。

張國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麼遠的距離能夠把人成片的射倒,說明淮海軍的步槍射程肯定更遠,這遠遠超過了自己手下火槍的射擊距離。

看樣子,淮海軍能打的傳言不虛。識時務者為俊傑,張國樑果斷下令撤退。

這打仗就不能置氣,雖然張國樑讓手下繼續衝,或者迂迴包抄可能吃得掉這隊淮海軍。但是淮海軍的援軍也會趕過來,自己到時候就可能無法脫身了。

張國樑不愧是江南大營的戰將,他的果決救了自己一命,因為此時,淮海軍二師二團已經從城外向南城包抄而去。

張國樑要是晚跑一會兒,就會被淮海軍包圍在常州城內。

逃出城的張國樑部還剩下一千多人,他們向著溧水方向一路退去,準備從那裡繞道回江南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