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被臨時武裝起來的孟人,他們穿著自己原本破爛的衣服。

每個人的手中只有一些冷兵器。

就像是冷兵器時代的農民軍一般。

陳玉成派人到港灣中請復興軍的艦隊進行炮火支援。

總攻在加爾各答的西城發動。

隨著炮火打擊接近尾聲。

陣地最前邊的僕從軍在哈桑的一聲令下,搬著梯子開始衝鋒。

嚶軍殘存的火炮隨即開始反擊。

羅伯特的撤退計劃完全被聖軍的總攻打破了。

加爾各答那用白色花崗岩做城的城垛後面,年輕的中士托馬斯·希農單膝跪地。

他盡力將自己的頭躲在垛口後面的死角。

他是一名愛爾蘭人,兩年前,吃不飽飯的希農參加了遠征軍。

到印度一呆就是兩年,他參加過對達卡的圍攻,參加過恆河流域保衛戰,也參加過收復西南沿海。

當然了,讓他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剛剛過去的瘟疫。

看著那些染病的人悲慘地死去,希農體驗到了比飢餓更加強烈的恐懼。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當初跟他一起出來的人有一半人都已經犧牲了。

他不知道該慶幸自己活了下來。還是該懊悔自己要繼續忍受著如同地獄一般煎熬的戰爭。

希農原本是一個正直的小夥子。

但是在幾個月前他與幾個戰友一起強暴了一個土人富商的女兒,那個小女孩只有十三歲。

接連不斷的戰爭以及死亡帶來的壓力讓他變成了一個魔鬼。他開始在心中厭惡自己。

希農透過準星看向戰場,黑壓壓一片當地土著,一眼望不到邊。他們抬著梯子向城牆的方向跑來。

他們擁擠在一起,就像是羊群一般。

希農只要開槍就好,根本就不需要瞄準。

面對這麼密集的人群,火槍射擊根本就觀察不出戰果。

那些被射殺的人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只有城頭的火炮射出去的炮彈,不時能夠在人群中清理出一塊空地,只是很快有被後面的人群所覆蓋。

希農的耳朵中全部都是那些土人的吶喊聲。

他們平時對嚶國人是那樣的恭順。就像之前他們強暴了那個孟人小姑娘,他的父母都沒有任何的抗爭。

以前他們去下城執行任務,那些土著遠遠地就會站在路邊低頭哈腰。

現在,同樣是這些人,他們卻拿著刀以極其兇狠的狀態向他們殺來。

他們瘋了嗎?

希農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這還是那群人嗎?

同樣一群人前後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差呢?

他不斷地為槍支裝彈然後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