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在貴州為官,對遠在兩江的董書恆沒有什麼印象。

尤其是董書恆的崛起時間太短。讓他還沒有時間去了解。

唯一不多的印象,都是從董書恆收復蘇南之後,從家書中獲得的。

不過大多也都是介紹淮海軍在他家鄉施行的一系列新政。

由此觀之,董書恆是個粗通洋務之人,他想學歷代時的軍閥,趁著地方大亂,朝廷勢弱,割據地方。

呂佺孫覺得董書恆是在玩火。朝廷並沒有到山窮水盡之時。

董書恆獨佔一方並沒有人與之呼應。

朝廷一旦完成繳匪,回過頭來,這個董書恆就成了孤軍一支。

如何擋得住朝廷的雷霆萬鈞?

不過他還是小看董書恆了。董書恆雖然沒有扯旗,但是已經開始造反了。

要扯旗幹嘛呢?

作為一個走猥瑣發育路線的梟雄。

董書恆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兵,只看中抓在自己手中的地盤。

不過當呂佺孫看到了閩江口外海的那片雲集的戰艦時,他整個人都傻眼了。

人家已經都到了自己的家門口,身為福建巡撫,呂佺孫竟然到了現在才知道。

福建的水師都死哪裡去了。

他不想想自己坐的汽船是誰的。

福建水師的那些連海盜都幹不過的破船,能夠逃得過淮海軍的封鎖嗎?

呂佺孫被帶到了一艘最大的軍艦前,然後有吊籃將他吊到甲板上。

這種軍艦,呂佺孫見過,福州和廈門都是開阜口岸,呂佺孫雖然來福建的時間不長,但是也是見過這種巨大軍艦。

不過那些軍艦全都是洋人的,當年朝廷就是畏懼這種軍艦,在南京跟洋人簽了條約。

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在甲板上接了他。

然後他就被引到了一個很大的艙室,這裡看起來像是一箇中軍帳,擺著各種各樣的地圖還有沙盤。

在這裡,他看到了一個年齡更小的年輕人,向自己露出了陽光般的微笑。

這個年輕人跟船上的大多數人一樣都留著短髮。

莫非他們真的已經造反了?

不過他看自己的堂兄的辮子還在啊?

整個大房間中的人不自覺的以此人為中心站開。

雖然難以置信,但是呂佺孫知道,這就是自己的今天要見的正主——淮海軍的總統董書恆。

“我是應該叫你總統呢?還是總督呢?”呂佺孫問道。

“呂大人,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總統,淮海軍的總統制官。”

“董總統,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