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兄臺,客氣了。”魏玉珍在心中想。

“兄臺要去拜佛?”董書問道。

也許是穿著男裝,這女孩子身上有種後世女孩的氣質,有著的濃濃書卷味,董書恆頓時來了興趣。

除了慧兒,他在這個世界還沒有接觸過其他女孩兒。人嘛,總是對同齡異性產生好奇心。

董書恆也徑自去上香,出來之後,剛好剛才那女子也從另外殿中走出。

兩人相視一笑,董書恆開口問道:“還不知兄臺高姓大名,不知是否方便告知?”

既然對方穿著男裝,那麼董書恆開口相問也就算孟浪。

“哦,在下魏玉,隨父暫居高郵,近日父親身體不適,故來寺中請願。”魏玉珍答道。

兩人互相做了介紹,索性天還早,董書恆邀請魏玉一同在廟中走走。

兩人天南海北地聊了開來。魏玉珍家學淵源,頗有見識,竟然對海外之事也瞭解一二。

這讓董書恆頗為吃驚,什麼時候大清朝的女子都有這種見識了。當然董書恆經過後世的資訊轟炸,信口拈來隨便說說,在魏玉珍看來都是驚人之語。

“董兄,你說我中華難道就真如洋人所說的那麼羸弱落後嗎?”

“不,當然不,我們從來不弱,我們只是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力量,幾十年前叱吒歐洲的拿破崙就說過我們只不過一隻沉睡的獅子。”

“魏兄,你想想看,古代的四大文明古國,古巴比倫、古埃及、古印度還有我華夏,現在依然存在於世的只有我華夏,僅此一點就值得我們自豪。現在的華夏是病了,但是不深,不過需要有人來治療,不然這病會越來越深。”

“那麼,董兄認為誰能夠救華夏呢?”魏玉珍盯著董書恆問道。

“開眼看世界之人!”

“什麼?董兄這話在下聽別人說過。”魏玉珍被董書恆的話驚到了,因為這句話同樣出現在她父親魏源之口。這個董兄竟然如此有見識。

“哦?”董書恆心中也在盤算是誰也有這眼光。難道是他?

“魏兄可曾聽過‘師夷長技以制夷’,最近一百多年,歐洲透過工業革命,確實走到了我們前面,但是憑著我們深厚的文化底蘊,人口資源,未必不能後來居上。”

“但是現在的朝廷,朝堂上計程車大夫卻掩耳盜鈴,敝帚自珍,閉著眼睛,假裝自己是巨人,目空一切卻又一次次被打臉。哎……”董書恆趁熱打鐵道。

“董兄如此見識,卻屈居商賈之身,實在是國之不幸。董兄這個朋友,在下交定了。他日有空定要到高郵找在下。”

董書恆心中非常興奮,終於在這個世界認識了一個聊的來的朋友。

兩人聊了這麼長時間,讓雙方帶來的人都急了。首先是慧兒過來找董書恆,緊接著又有一個小書童過來喊魏玉珍。兩人於是約定下次再見。

回去的路上。小書童對魏玉珍道:“嘻嘻,小姐,我看那個董公子頗有才華啊!從沒看到你跟人聊這麼久。高郵那些官宦家的子弟,除了喝酒聽戲還有做幾首沒營養的破詩,一點正事都做不了。”

“咦,鶯兒,你這個小妮子,不會是自己春心萌動了吧,回去我就讓父親給你說門親事。”

“哎呀,不要嘛,小姐,我就想跟著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錯了,還不行嘛,今天的事,我回去保證不告訴老爺,嘻嘻。”

“哼……算你有點眼力勁兒!”

另一邊,慧兒也不解地問董書恆:“公子,我看您跟今天那位公子聊的頗為投機啊!”

“呵呵,慧兒是不是看人家長得帥,看上人家啦?”

“不理你了,公子。”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董書恆去向陳夫人見禮,挑不重要的說了今天之事。這時,一個小斯來報說劉大掌櫃帶人過來找少爺。

書房之中,大掌櫃劉明遠帶著一箇中年人躬立在書桌之前。董書恆仔細地打量著這個中年人。一張放在人群裡都沒人關注的臉,很符合自己的要求。隨便問了幾句話,那人都能回答得十分流暢自然。

“小的名叫季明山,現在跑安徽的商隊做事,今年35歲,小的十二歲就到櫃上做學徒,一家老小都要感謝董家的活命之恩。”那中年人自我介紹道。

董書恆找這樣一個人,主要就是要建立自己的資訊渠道。在這個科技落後的亂世,誰先掌握了資訊,誰就能把握先機。

他讓季明山現行到廂房等候,劉大掌櫃又把另外十人帶進來,這十人無一不是孔武有力。有幾人身上明顯能看到刀痕。為首一人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往上,肌肉都要長到腦袋上,最明顯的地方就是一個大光頭。

“呃……這個是犬子劉青南,少爺身邊缺少可靠的人,所以老朽就擅自做主把犬子叫了回來。”劉明遠看到董書恆盯著自己兒子看,於是介紹到。

“原來是青南,明遠叔有心了,有青南在身邊,我就安心了。”董書恆笑著說道。

劉青南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也憨憨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