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山稷這麼說,司鴻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腆著臉湊到山稷身邊,乖乖地伸出一隻手晃一晃。

“幹什麼?想要自己煉去。”

山稷冷哼一聲,司鴻也只能悻悻地抽回手,不過看見山稷的丹方,司鴻的眉頭倒是一直緊鎖。

“師父啊,這個丹方需要的藥材太難找了。”

這幾日下來,司鴻也對藥材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至於山稷給的丹方,有幾味藥材司鴻連見都沒有見過。

“那便改日再去尋找吧,以你第二仙門的底蘊,想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聽山稷提到第二仙門,司鴻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些悵然之色。

或許,是時候辭行了。

出了房門,重新修建起來的高高城樓依舊矗立在城牆之上,當初留下的瞭望塔和陣法自然不會摒棄。

已經有人在城牆之上來回巡視,整座蘭登城只留下了東西兩個城門開放,那些進進出出的人群,偶爾還會有一大隊騎兵溜走。

蘭登城之中的裂縫也經過兩天的修整,重新變得整齊,雖然還能瞧見痕跡,但是至少不影響使用。

千鶴一臉的憤怒之色,身旁站著的是一身重甲的張松,看著面前躬身下拜的司鴻,目光卻一直在他的腳下打量著。

終歸是要有人先開口的,張松拱手抱拳道:“陸……司鴻兄,還請保重。”

司鴻輕輕一笑,轉頭看向千鶴,依舊是那幅雍容華貴的面容,但卻不見半點笑意。

“保重。”奢望千鶴開口估計是很難了,司鴻也只能輕輕低頭,發出一聲悵然的聲音。

在他起身的時候,才看到千鶴的臉上掛著幾顆珍珠一般光潔的淚。

離別需要儀式感,畢竟仙界之大,讓許多人離開之後便再不相見。

千鶴給司鴻準備的儀式非常的莊重,先是請來歌舞奏樂,然後再是幾大世家的弟子深情地向司鴻告別,告別完畢之後還跟那些世家的老祖道別。

等到秦鎮嶽出現的時候,司鴻只覺得肚子有些發脹,稍微輕輕地晃動一下就能聽見水聲。

“走吧。”秦鎮嶽倒是沒有這麼多的講究,只是用一杯酒就化解了眾人的相勸。

司鴻只能暗歎一聲,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這樣的本事呢。

秦鎮嶽的法寶就是一柄飛劍,人可以直接站在上面,速度是極快,只是不禦寒。

眉間上掛著一串串的冰晶,司鴻輕輕搖頭將它們晃下去,這才開口問道:“秦前輩,您也同我一起回宗門嗎?”

秦鎮嶽沒有回頭,只是張開雙臂,擁抱著撲來的冷風,淡淡地說道:“我將你送到那日的玉豐商會,其他的事情就與老夫無關了。”

“您不去瞧瞧墨良嗎?”司鴻小心地問道,這秦鎮嶽可是墨良的師尊,玉豐商會的距離離第二仙門可並不算遙遠。

或許是問到了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秦鎮嶽足足沉默了有半刻,才悠悠地出聲道:“不去了,那孩子得學著自己站出來。”

司鴻察覺到氣氛不對,立馬打消了繼續追問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