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交戰之時,那些慘死者的死亡氣息化為灰濛濛的絲線,漸漸匯入一塊石碑之上。

便是司鴻所見的那一塊。

那石碑上的妖異鮮花,本來只是圖案,可如今卻嬌豔欲滴,如同鮮活了過來,甚至有了鮮豔的色彩。

石碑中央的鐵索,閃爍著淡淡晶光,鏽跡全無,如同被沖刷過了,有著一絲絲微弱的能量流動著。

很多慘死者,血肉塊落向鐵索,都被抽盡了血肉之精,只剩一具乾巴巴的面板,連骨骼都酥軟下來,其中的骨髓都像是吸乾了。

那石碑,鮮花圖案妖異,漸漸顯出美麗的光澤,似一張張開了的大口……

“不太對勁。”司鴻低呼。

順著他的目光,眾人也看向那石碑上的鮮花圖案,煉藥師哈特,更是兩眼熠熠生輝,似乎在極力的要回憶起什麼,臉皮子抖顫著,有點發自內心的恐懼不安。

百米石碑聳立著,中央顯現出來的那一朵妖異鮮花,只佔據石碑一點區域,卻凝聚了所有人眼球。

那朵妖異的鮮花,鮮豔欲滴,彷彿生長在石碑上,要掙脫石碑裂出來一般,漸漸傳來一股非常詭異的波動。

啪啪啪!

那條連線妖花的鐵索,突然炸裂開來,粉碎的鐵屑化為點點鐵光,沒入妖花中央。

哈特駭然變色,像是倏地想起什麼,禁不住失聲尖叫起來:“攝靈冥花!是攝靈冥花!”

眾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他,一臉徵詢的意味。

司鴻深深皺起眉頭,“哈特,說明白一點。”

“你見過無盡戰場中將人煉成藥引的吸靈妖花麼?”哈特深吸一口氣,臉色無比難看。

司鴻眉頭一皺,回憶起那天的事情,臉皮子一抖,輕輕點頭。

“吸靈妖花便是從攝靈冥花衍變而成,只是……早已沒了攝靈冥花的妖異,怪異邪惡減弱了不知道多少倍。”

哈特不安地說道,“吸靈妖花培育到極致,據說能夠變成攝靈冥花,具體有何奇妙之處,便是連我也很難獲知。我只在古捲上看過模樣,那石碑上的,應該就是攝靈冥花了。”

“你不知道奇妙之處?那你懼怕什麼?”支旗不解。

“吸靈妖花可怕不?被吸靈妖花給裹住的人,有多麼悽慘你會不知?”哈特苦笑,“攝靈冥花是吸靈妖花的始祖,吸靈妖花只是擁有攝靈冥花一部分特性罷了,便極其恐怖,何況是攝靈冥花?”

支旗駭然。

眾人講話之時,那石碑突然傳來“咔咔”的脆響,顯出了裂紋。

中央的鮮豔妖花,不斷地顫動著,在大家的注視下,那石碑突地炸裂,一朵三米高的妖花,竟從石碑內直接冒出來。

妖花內部,一名極其怪異的生物被裹縛著,隱隱成人形,只是露出肩膀上的形態,黏糊糊的,臉容消瘦如骷髏,還有血色汁水從臉頰流淌,他眼皮子緊閉著,並沒有睜開來,似乎陷入了沉睡。

那朵妖異的鮮花,將他身體全部裹著,就像是一個人裹著厚厚的被子,只露出頭來。

妖花似乎並沒有徹底盛開來,花瓣雖然鮮豔,還沒有全數的綻放,一股非常邪異的氣息,瀰漫在妖花和那人身上,繚繞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