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亡命 第二章 從不胡來的胡淶

回味著中年文士的話語，司鴻不由得苦笑一聲，乾脆四肢一甩，躺在地上，一言不發。

中年文士望著倒在地上的司鴻，冷哼一聲便消失不見，司鴻卻揉著快要爆炸的頭，那一瞬間司鴻的腦海中有一道驚雷炸響，也留下了有用的資訊。

“第二仙門？真的有那些飛天遁地的仙人嗎？”司鴻剛驚疑出聲就愣住了，苦笑一下，不過這一眨眼的功夫，四周就完全換了個景，爬起來摸摸身旁劃出的痕跡，只有堅硬的泥土散發著淡淡的土腥味。

鬱鬱蔥蔥的森林，不少長得奇怪的動物穿行其中，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穿過，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只有更加強健的身體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夢。

只要繼續向前，三天後就能離開森林，刻意把腳步放得很慢，腦海中便傳來一陣刺痛。

恢復到正常速度，司鴻也知道森林裡多了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兩天來，森林中偶爾有慘叫響起，有時是動物的，有時是人的。

憑藉著豐富的經驗，很快和一夥獵人混在一起，對於這群人來說，司鴻這樣獨身從森林裡面走出來的人，他們都很佩服，對於司鴻不會法術這件事，都以為他是謙虛而已，尤其是在司鴻憑藉著不俗的身手把借來的匕首插進靈獸的眼睛時，更是認同了這一觀點。

不管有毒沒毒，接過獵戶遞來的烈酒一飲而盡，這樣的豪邁自然是贏得所有人的讚譽，對待司鴻也更加熱情。

裝作心不在焉，慢慢套著幾人的話，自己完全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儘管這裡人人都能修煉，但是天賦是不同的，資源是不均等的，只有天賦出眾者才能博得青睞，獲得更多的資源。

按照凡間的傳說，凡人想要進入仙界一定得是修煉得道，然後渡劫成功，通天徹地無所不能，為何仙界還有眾多如獵戶這般的人？

“曾聽家師講過，有凡人努力修煉最後渡劫飛昇成為仙人，我便追問家師，他們進入仙界是否也需要從頭修煉，家師卻只是笑而不語。”司鴻抓著獵戶的酒葫蘆，眼神有些發散，似是在回憶，果然有人接話，“仙界凡間，在哪不是活呢，至少我想生在凡間，不會修煉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

“哈哈哈，小兄弟，你想想那些能夠打破兩界隔絕的人，怎麼也不可能從我們這些小蝦米做起吧，我要是你師父就揍你了。”

“能夠破界飛昇的哪個不是天資卓絕之輩，被各大仙門搶著要，本身境界就不低，再加上宗門資源的傾斜，想要更上一層樓也不算難事。”

得到了答案的司鴻也不糾結，一頭倒在堆放獵物的板車上，盯著一片鬱鬱蔥蔥中的朵朵白雲慢慢思索，那些話本先生雖然寫盡了仙人的各種榮耀，可是對於成仙的過程卻是春秋筆法，真不知道要經歷怎樣的艱辛。

……

“到了。”一座祥和的城鎮，門口還有孩子追逐打鬧，看的出來守衛很剋制，不是誰都能讓孩子在城門口撒尿的。

看著站在城門口歡呼雀躍的孩子，扔掉手中的沙土，頂著被弄髒的臉就往父親的衣服上蹭，也不打擾他們安享天倫之樂，打個招呼就往城鎮裡面走，卻被一個套著大一號衣服的孩子攔住。“陌生人不許入城。”

守衛也過來拱拱手，示意司鴻配合，司鴻有些為難，自己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啊，只好看向身邊的獵戶，見他們不為所動，只好學著守衛剛才的樣子拱拱手道，“在下司鴻，聽說第二仙門在廣納門徒，特意趕來想要拜入仙門。”

守衛看向獵戶幾人，見後者不著痕跡地點點頭，將小孩拉到一旁，側過身讓開道路，“這段時間來的人多，魚龍混雜，孩子也是好意，還請見諒。大會就在城鎮最中心，今日倒不似前幾日人多，此刻去不擁擠。”

進入城鎮後的司鴻緩緩踱步，在街市上到處閒逛，剛才幾人的小動作被司鴻看了個一清二楚，自己剛剛進入城門，那幾個孩子就又恢復了原樣，獵戶拉著板車進城開始招呼各家拿走獵物。

慢悠悠地走到城鎮中心，雖說城鎮不大，但是卻不缺繁華，比之凡間的幾座名城也是不弱。一座廣場卻也能見到綠水環繞，包裹著幾道不大的拱橋，最中間是一根夯實的圓柱，托起一朵綻開的蓮花，蓮花上空飄著水汽組成的大字。

“昇仙大會。”司鴻慢慢念出聲，身旁自然有人笑笑，指指排隊的人群。

排在隊尾沒有太久，就有一個胖子氣喘吁吁地跑來站在司鴻身後，在他身後還有僕人打扮的幾人提著大包小包靠過來，看見胖子拍在隊尾，剛要呵斥，就被胖子制止。側過身打量這人，青色錦袍包裹，腰間繫著一條雲紋角帶，勒住肚子肉不讓下溜。雖然衣物有些不合身，但稍稍對比就知道這一身裝扮不同尋常，尤其是腰間那塊玉應當價值不菲。

眼見司鴻盯住了自己腰間的玉佩，胡淶直接就解了下來，抓過司鴻的手放在手中，“送你了。”

還好司鴻極力地剋制，剛剛被碰到的時候差點就本能地出手了，看著手中的玉佩也不矯情，直接揣入懷中。

周圍的僕人看著司鴻的反應很是驚訝，連忙圍了上來，一邊為胡淶陪著笑臉，一邊面色不善地提醒，該道謝了。

看著胖子還有些潮紅的臉露出一個和煦的笑，便哈哈一笑，掏出玉佩，無視掉那些多嘴的僕役，遞給胖子，“要不我還你？”

“不用了，本少爺送出去的自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也不知道胡淶從哪裡摸出來一把扇子，輕輕推開玉佩，為自己送上一絲清涼。眼前這個男子雖然看上去並不出眾，但是給胡淶的感覺卻像是站在一頭猛獸面前，尤其是剛剛打量自己的目光，來自商人的直覺告訴他，不可為敵。

“認識一下，我是從不胡來的胡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