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俞城,庸碌山。

“先生,您是我見過劍術最高的人,但你為何久居山中而不出呢?”

一個掛劍少年對著一名正襟危坐的布衣獨臂劍修發出疑惑。

布衣劍修腰間別著一支長劍,雙目渾濁,望了望自己的左臂和右手空蕩蕩的袖子。

掛劍少年撇了撇嘴,先生還是不說,自己也沒辦法。

到今天,少年已經練劍一百天了,每日舉劍都是劈、砍、刺,雲。

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不知不覺就一百天了,師父還是沒有教自己真正的劍術,少年惱得很。

少年煩劍修不教自己劍術,恨他白白浪費了他一百天的時間,可他又覺得先生好孤獨。

布衣劍修沒了親人,妻子也去世了,每天師父都會望著手上的一個玉鐲發呆,經常就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想到這,少年就忍不住紅了眼睛,掛著劍匆匆的跑下山去。

少年走在官道上,迎面碰見一個道士和一個和尚。

掛劍少年和道士各自身體微微一側,讓開一條道來。

道士抬眸望著少年一笑,少年也回一笑。

少年走遠,道士與和尚說道:“跟你講一個故事。”

於風點頭,宋觀棋瞬間就變得口若懸河,故事不短,於風前前後後就聽了個大概和記住了一句話。

曾經有個天縱奇才,少年十九歲時已經能做到凝神遠遊,他還有一個師傅,看遍千山萬水,只向山水光景,不羨江湖令名。

少年拜了師,便是二人的因果相聯,徒弟犯了錯,也是師傅的錯。

“師傅,這是我的因果,我自己來承擔!”少年咬牙切齒,恨江湖的渾濁。

師傅已經滿頭白髮,老人家濁淚縱橫,“傻孩子,既然你拜我為師,你的因果也就是我的因果。”

老人平生用劍,自斷右臂以謝罪。

少年平生用劍,自斷右臂以謝罪。

之後,老人送少年下山,少年出了屋子,老人就壽終了。

少年下山時揮了揮手,背影遠去,只見其郎笑道:“師傅,江湖再亂我也會一直走下去,替你遊遍千萬山河,不為別的,就為咱們斷的這隻右臂!”

老人死了,臉上的淚痕還沒幹。

於風轉頭望向宋觀棋,“怎麼了,與我講這個故事?

宋觀棋尷尬的笑了笑,“沒什麼,突然想起來了,就說一下。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是左手劍仙了吧?”

於風點頭,難得的附和道:“一定。”

宋觀棋無意間轉頭望去,掛劍少年身影不在,只是回想起少年掛劍的方式,這麼一想好似他也是左手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