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遙遠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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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這邊是燎原社的第一個正式檔案,這也表明了燎原社並不是鬧著玩,而是貨真價實的一個新生組織。負責記錄的愛塔莉用的是速記的形式記錄會議,遊刃有餘的她可以動腦子去理解這份會議中透露出來的資訊。
愛塔莉不是葉芙妮,真的覺得林恩是純良無害的俊俏少爺。
小先生是聰明人。
而且還是刺頭,進【鎮壓局】開始就能為了自己一口氣,利用各種力量派系的不同利益來搞事, 這樣的人就算平時是善良溫和的,但他本性是什麼樣的,只有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的女騎士是沒看出來,其他人心裡沒點數嗎?
野心!
一看就是一個有野心的傢伙,這年頭男人沒有野心其實也挺奇怪的,但這就要看野心有多大了。從商從政從軍,林恩這廝……
看著好像一個都沒有碰, 但又是哪一樣都碰了,這不是有野心是什麼。他的野心目前表現出來的只是到要把下城區吞下去,要給一大群人謀生活,他想給一個上升通道,這基本上是尋常公社骨幹能夠看見的最深層了。
像是尤里那個,就知道林恩這是在積蓄力量,只想著什麼時候摧毀舊秩序,用新秩序來更替這個世界。
愛塔莉不如尤里。
不過她對林恩的瞭解也是有的,新式非凡者的計劃也有她的一份在裡面。目前新式非凡者的能力和作用,以及預期中的事生產能力還沒有測出來,等測出來了,愛塔莉一點都不懷疑野心勃勃的林恩會以此為籌碼,換取在議會上甚至是王都那邊的置換。
嗯,這樣的戲碼很常見,也符合愛塔莉的想法。
只不過,林恩會這麼簡單的屈從嗎?
輪椅少女這邊速記不由得慢了一拍,她那雙漂亮清麗的異色瞳中忽然間閃過一絲濃郁的不安,心思聰慧的她冒出了一個嚇了自己一跳的想法,林恩是不是要造反?但他又不是那種活不下去的人, 造什麼反?造誰的反?
這就很矛盾。。
愛塔莉心中雖然覺得不管怎麼樣, 林恩都不至於和那些山賊流寇一樣做送命的事情,但心中一顆疑慮的種子卻是悄然的種了下去。
尤里中場休息,正好是換林恩上去。
銀髮碧眸的小先生上來就不客氣,指出了現狀。
鑑於燎原公社目前的力量尚且弱小,一切都在起步階段,所以不提出變革乃至於激進的革命口號,而是極為務實將一切力量用作於下城區生態改造之上,這份改造不僅是針對環境,也針對人,針對產業,更針對精神,所有人都說下城區是毒蟲巢,老鼠洞,惡魔窟,怎麼都救不活的,他們燎原公社的人偏偏不信邪!
下城區是他們的未來發展的地區,所以要將這裡打掃乾淨,建設成人們理想中的樂園,一個比中城區還要幸福的地方。他們有能力,也有決心打好這場戰,因為他們是正義的,光明的,積極的,朝前走的,這是歷史的規律,他們就站在歷史的大潮上面。
谷攱
如果說,連這一目標都無法達成的話,又怎麼能夠說去解開全世界人民的枷鎖呢?
歷史的更替已經證明了,從原初到鑠金再到今天的蒸汽時代,不管上面的人如何更替,下面的人總是要更多的接受痛苦。盼著什麼天賜英雄,救世主來拯救,是很醜陋的一種心態,正確的方法是靠自己的努力去改變這個世界。
以前沒有人能夠去改變,是因為缺少有效手段,正確方法,外加客觀阻力太大。
但現在呢?
有效的手段已經萌芽,正確的方法公社眾人都有提議,客觀阻力?他們自己就客觀阻力的一員,雖然說沒有什麼完全背叛的自覺,但新式非凡者這一項出來了,勢必會和傳統非凡者有衝突。
一邊吃的錦衣玉食,擠不出什麼東西。
一邊吃的是草,擠的是奶。
唯一需要害怕的問題就是,新式非凡者在誕生後,會不會被傳統非凡者當成牛馬來壓榨。這一點,就很像是古代那些自稱是法師的非凡者,收學徒然後就把學徒當成消耗品來使用,這害怕的一點就是林恩這邊專攻的方向。
他一直在查缺補漏,發現什麼問題就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忽視問題或者掩蓋問題,對於以上這個問題他今天藉著第一次會議重新和各位公社骨幹定了一個基調。
誰都不想自己辛苦搞出來的新式非凡者是廢物。
但如果走高能個體路線,就是開歷史倒車,根本不是新事物。所以新式非凡者註定是要和工業系統結合,他之前制定的好幾個專案,也是為了如此,一環扣一環。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工業體系的支援,新式非凡者按照推測,可能在裸裝上要比傳統非凡者弱上至少三分之一。
主修知識和靈子模型,鍛體術也只是輔助身體的均稱協調,想開基因鎖?好,去直面死亡吧,生死間有大恐怖,想戰勝大恐怖就只能用大毅力,大智慧,大氣運。
新式非凡者有自己的優勢。
那就是門檻低,只要你是願意學習,而且有學習渠道,那麼只要你堅持,序列9可以說是個人都能夠入門的。而越朝上難度明顯就越大,像是中位序列,目前他們只是有所推測,還沒有完善。
最完美的未來就是每個人都能夠成為新式非凡者,用實際行動取得和傳統非凡者一樣的地位。這樣的話,可能避免不了的就是一場衝突,或者說戰爭。
當林恩嘴裡吐出戰爭這個沉重的詞語時,參加會議者臉色都有些凝重。他們中明顯有人想質疑林恩,怎麼新式非凡者和傳統非凡者,會有一場戰爭。但剛剛才宣誓過,誓詞裡有放棄幻想,外加林恩很直白的指出,尊嚴從來不是別人施捨來的,而是自己用拳頭用槍去爭取來的。
不然你再怎麼能產奶,在別人眼裡也不是有尊嚴的同類,而是如同家畜牛馬一樣待宰割的物件。
這場戰爭還很遙遠。
但卻不能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