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怎麼算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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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要講的故事是一個悲壯的故事,其慘烈程度是騎士們駕馭著戰艦在太空中對沖,同強大到不可抵抗的異族廝殺,在列陣對沖之下用數秒的時間完成壯烈衝鋒,為身後的故鄉搖籃贏得一線生機。
故事最初是異族到來,人類在不安中迎接來自星空異族的馬鞭。
而異族對人類這個物種下達的審判是味道不錯,可以作為食物。面對整整一個時代差的差距,人類的所有抵抗似乎都是玩笑,連最後的尊嚴都守護不了。
在對齊格勒講述故事的時候,講到這裡林恩揚起了一抹奇特的微笑,那是一種旁觀者的微笑,笑的是一個強大的智慧文明對於另外一個弱小的智慧文明肆無忌憚的安排,以及人類文明中即將出現小人和英雄的期盼。
來自星空的異族,超越星球體積的環狀造物,被作為家畜的人類,還有那一片未知的灰暗命運。
這一切都讓齊格勒不禁側耳聆聽。
但她聽林恩講述到,星球在代差之下,人類文明的掌控者放棄抵抗祈求憐憫,而且全人類在殘餘的時間內因為情緒而陷入集體大崩潰的時候,陷入沉浸在故事中的美熟女不禁感慨道。
“多麼無用的情緒,除了自我毀滅之外,星空而來的異族根本不會多看一眼。人類走到了這個星球巔峰的位置,完全是自私自利的推動,而宇宙也是自私自利的,這句話已經決定了家畜的命運,唯有捨棄情緒才能讓異族正眼以對。”
“不要著急,故事還沒有結束。”
林恩的奇特笑容尚未消失,接著將這個故事說了下去。
在異族降臨的資訊釋放出去之後,人類的拙劣表現糟糕透了,全球都陷入了悲痛絕望的境地中,因為異族的母艦尚未到來,整顆星球陷入了頹廢當中。
人造人被濫用,邪教橫生,自殺率暴漲,人類政府面對外星人表現的極為軟弱,一味的遷就,一味的哀求,希望能夠為種族的延續求得機會。畢竟異族的母艦需要的只是星球的物質能夠在宇宙中遨遊,人類這個種族除了被選中的,還有更多的人會等死。
月球,成為了人類最後的搖籃。
齊格勒再次表現出了嘆息的神色,自私自利是文明的本性,人類什麼都不是異族需要的,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下跪祈求賜予,結局只能是被拒絕。
就和齊格勒預料的一樣,在這個合理而殘酷的故事中,人類政府的軟弱求饒除了換來異族的嘲笑就沒有其他用處了。
但是故事在這裡有了第一次急劇轉變。
拋棄了地球大部分人登上月球的人類儲備非常非常非常多的炸彈(核彈),他們準備利用這些炸彈推動月球執行的軌跡,離開軌道等搖籃星被異族母艦拆卸後,再回到軌道上努力求存。
這些都是在異族的監督下進行的,它們不想被這個大威力影響到航程。
當母艦逼近那天,月球上不斷炸起了通天的烈焰。
月球的運動軌跡開始了變化,一次次的加速下月球的速度越來越快,然而在所有人以為月球上的捨棄人類集體求存者要在末日中倖存的時候,部分被偷偷安放的炸彈點燃,月球進行了劇烈變軌,像是彈弓裡的珠子一往無前的朝著異族的母艦砸了過去。
異族是這樣評價人類文明:人類,你們在崛起的過程中經歷了一場場殺戮,一個個物種因為你們崛起而滅亡。
人類文明為了求存,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的。
異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所以人類彈射月亮後勝利了?”齊格勒聽到月球砸向異族母艦的時候,臉上閃過了很複雜的波動,似乎是在哀悼又像是在迷茫。
她的情緒已經很少能夠波動了,彷彿死寂。
但每當她在林恩身邊,感受著他的氣息,聽著他的故事,和他進行辯論,她那本應該熄滅的情緒依然在波動著。她彷彿逐漸與自己所獲得珍貴之物,達成了真正共鳴,而不是被它所同化。
齊格勒為這個壯烈的故事而低頭。
遠超時代的磅礴視角,真實無比的絕望,還有情緒上的悲愴決然,都透露出偉大燦爛。齊格勒她無法對這個故事中,情緒所起到作用的否認,她開始了新的思考。
“不,故事其實才剛剛開始。”
林恩反握住了齊格勒的玉手,像是在輕薄這個渾身散發著熟女意韻的醫生一般,她並不介意小先生這一舉動,反而是對於故事還未結束,自己能夠繼續追更的期待。
猿猴手中丟出的石球,砸死獵物,在經過數千萬年的演變後,似乎未曾有過太大的改變,變成了丟出月亮砸向異族母艦。
這一擊確實對星空異族造成嚴重無比的打擊,龐大如星體的母艦無法剎車,只能緊急規避這顆直立猿丟過來的石球。母艦內部嚴重撕裂,數以十幾億計的異族死去,幾乎面臨解體的危機。
然後無奈的一幕出現了,龐大的星環最終巢狀在了人類搖籃母星上,藉助這顆星球的引力場來暫時保住母艦的穩定,透過修補母艦損傷再談拆解地球。
殘酷的戰爭,這個時候才開始。
人類政府成功忽悠了異族,用月球重創了它們,但也同樣欺騙了地球上的同胞。殘餘在地球上的人類已經完全墮落了,在崩潰情緒的驅使下,想著過一天就賺一天,各種放縱毀滅人倫的狂歡在持續,完全一幅自我毀滅的末日前兆。
人活著,和行屍走肉,和野獸都是有區別的。
什麼樣才算活著?
有追求,有目標,不自賤,不自我放棄,不自我毀滅,這才算是活著。(就像是抽大煙抽到腦子報廢,活著和死了沒兩樣,霍金雖然身體死在輪椅上,卻活的比任何人都精彩!)
齊格勒這個時候不再想著情緒是完全的無用了,她已經完全陷入了林恩所講述的這個故事中,她甚至願意相信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不禁認真端坐,抬頭挺胸,聆聽人類文明在絕境下的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