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聒噪什麼,莫要打擾他!”

楊禮虎低吼一聲,讓眾人紛紛閉嘴。

相對於師弟們而言,他作為大師兄,更加心急,但卻不能亂了方寸,否則眾人便徹底失去主心骨。

安排人去尋凝血丹之後,楊禮虎坐在案後孟浪秋的位置上,耐心等待著。

心中焦急,但無可奈何。

雖說有醫武不分家的說法,可小傷小災還行,這等危及性命的嚴重傷勢,非醫道名家不可。

其他烈陽宗門中弟子,也或坐或蹲,臉色頹廢。

時間緩緩過去。

隔著草簾,能看到裡面孟浪秋在忙碌的縫合傷口。

就在楊禮虎度日如年之時,草廬門口,出現三道身影。

為首一人髮鬚皆白,但肌膚勻稱,僅看表面,年齡四五十左右,一股橫壓一切的氣勢擴散開來,令人不得不俯首低眉。

他身後,兩名年輕弟子,其中一人手捧寶刀。

“師父!”

抬頭看去,楊禮虎身體頓時猛地一抖,急忙起身迎了過去,其他弟子也紛紛站起來,噤若寒蟬。

此人正是烈陽宗現任掌門,黃一豐!

裡間床榻上躺著的傷者,便是他的愛子,黃慶。

“怎麼回事!”

黃一豐目光如刀,掃了一眼裡間,而後虎視眈眈的瞪著楊禮虎,質問道:“本座不過稍遲一日,慶兒怎會遭此毒手,你這個大師兄,是怎麼當的!”

楊禮虎面色大變,當即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他深知師父脾性,當師父自稱本座之時,要麼大喜,要麼大怒。

此時而言,自然是盛怒無比!

師父老年得子,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裡寵上了天,整個烈陽宗都將其視若珍寶。

如今性命垂危,不死人怕是難消師父心頭怒火。

當即,他便以額觸地,大聲乞饒道:“師父容稟,是弟子的錯,途中遇到玄劍門的人,小師弟性情剛烈,弟子一時不察,讓玄劍門的霍營乾,一劍重傷小師弟心口,才遭此橫禍,弟子有罪!”

“玄劍門?”黃一豐目中閃過一道火焰,陰沉低吼道:“哼,霍老兒,若我子有恙,必讓你全族陪葬!”

一語既出,威壓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烈陽宗一眾弟子們紛紛嚇得跪地,以額觸地。

說罷,黃一豐俯視著跟前的楊禮虎,目中閃過一抹憤恨,怒斥道:“楊禮虎,你當然有罪,身為大師兄,明知玄劍門與我烈陽宗水火不容,還讓人傷了我門中弟子,此罪難饒……”

可他話至一半。

忽的。

裡間傳來一道聲音,頓時讓他一腔怒火倒憋回去,無法宣洩。

“要吵架滾出去,否則將屍體抬走!”

孟浪秋含著幾分惱怒的聲音傳來。

這突然闖入的烈陽宗掌門,好強的修為,僅僅只是威壓,便壓迫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正在縫合傷口的針,差點就紮在傷者心臟上。

無奈,他只得頂著威壓,怒斥回去。

察覺到裡間孟浪秋正在醫治他的兒子,黃一豐頓時閉嘴,雖然憤怒,但也不敢再多言,只能狠狠瞪了楊禮虎一眼。

楊禮虎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顫顫巍巍的抬起腦袋,慶幸這小郎中及時開口,救了自己一條小命。

若不然,以師父的秉性,以及對小師弟的寵愛程度,怕是自己就算活命,這一身修為也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