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邪忒是離譜,中邪之女子放浪形骸,渾然不顧及人倫禮儀,彷彿已經失去了人性,只有慾望。

若無萬全把握,那丟人的可就是孫府!

孫保田有些遲疑。

而恰在這時,先前的中年道長,在僕役的陪同下走進院門。

孫保田頓時如見到了救星,急忙迎過去。

“道長,這位丁道長便是乾天道觀掌教弟子,您看……”

言下之意,是在向那位道人確認孟浪秋的身份。

孟浪秋扭頭看去,看見那道人,並未發話,只是傲然而立。

而孫保田信賴的那位中年道人,先是看了孟浪秋一眼,而後面露驚喜,一路小跑的湊到跟前,抱拳作揖,姿態極低的行禮。

“啊,果然是丁道長,小道見過道長,不知尊師近來安否?”

“你是何人?如何知曉家師?”孟浪秋斜睨了裝扮成道人的丁橫山一眼,傲然道。

“小道籍籍無名,只是曾途徑楚國,有幸聽過尊師講道,受益匪淺,丁道長請勿介懷……”中年道人丁橫山再度作揖。

“如此,那也算是有同師之誼,丁某有禮!”

孟浪秋抱拳,雖是行禮,但姿態之高傲,讓孫保田等人面面相覷。

“不敢,不敢!”

中年道人丁橫山忙鞠躬後退三步,而後走到孫保田面前,小聲道:“正是此人,孫員外萬勿得罪此人,他的修為高過貧道數倍,捉妖不在話下!”

“啊……多謝道長,孫某定當好生招待!”孫保田聞言心中一喜,忙對丁橫山說道。

“嗯,有他在,我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貧道告辭,孫員外珍重!”中年道人丁橫山抱拳,而後灑脫離去。

等到丁橫山離開後院,院子裡幾位當家人再次看向孟浪秋的眼神,便徹底不一樣了。

畢竟也算是經過認證。

而一直站在孫保田身側的田氏家主,微微挑眉,拉了一下孫保田的袖子,低聲問道:“方才這位道長什麼來歷?”

“容後再說!”孫保田匆匆應了一聲,而後小跑著走到孟浪秋身前,抱拳鞠躬。

“丁道長恕罪,是孫某有眼無珠,我這就開啟房門,還請道長相助。”說完,孫保田從袖袋裡掏出一疊銀票,抽出一張遞給孟浪秋,道:“些許薄禮,不成敬意。”

孟浪秋意念一掃,不過百兩銀錢,並沒有去接,而是掏出一隻玉瓶,從中倒出一粒黑漆漆的丹藥,在手中掂了掂,遞給孫保田。

“罷了,我不入內,你將此丹喂她服下,半個時辰內,當有好轉,能恢復意識。”

“多謝道長!”

孫保田聞言大喜,也顧不得將銀票塞給孟浪秋了,小心翼翼捏著丹藥,便興沖沖的開啟門。

屏風處的田氏家主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湊上前,猶豫道:“丁道長,不知……此妖是何來歷?”

此問亦有考校之意。

孟浪秋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此妖前身為食鐵獸,是一種極為少見的野獸,一般只在生鐵礦極為濃郁之地,偶爾生出那麼一兩隻,此獸離奇,說是天生地養也不為過!”

“而一旦開啟靈智,修成妖身,將為禍無窮!”

“此妖性陽,而女性陰柔,特別是那種漂亮的女人,最容易招致此妖禍害,此妖手段可惑亂人的心智,激發人的色慾,使人失去廉恥心。嚴重者,像孫府這位夫人,直接喪失身為人的意識。”

屋頂上,不起眼的雨槽內,一隻白貓趴在這裡。

聽到孟浪秋的話,那白貓打了個哈欠,一臉的不恥。

雖說早有孟浪秋安排的所謂‘劇本’,只需照著演便是,但此時親耳聽著孟浪秋用這番言論,忽悠這幾個受害者,艾寧寧心中還是極其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