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儀終於還是承受不住的一字一句的說出聲,語氣裡都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哽咽。

一旁默默聽完這些話的赫連祈還是沒做回答,只是眼睛垂的更低,嘴唇也在止不住的抖動,但還是向前走著和東方儀錯過了身子,就邁進了在她身後的那家客棧。

“赫連祈,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東方儀看著他的背影最終還是狠狠的說了這麼一句。

明顯能看見那男人站在客棧裡的背影頓的停滯了一下才又恢復如常。

自己恨么?東方儀想著,那肯定是恨的啊,恨他給了自己那麼多的錯覺,恨他狠心剝奪了自己的自由,恨他還在讓自己控制不住的.....想念著。

這次在客棧開的是兩間房,東華在他們剛到東關的時候就不知消失到哪裡去了,赫連祈也知道東方儀一定不會逃,所以很放心她在一個房間裡。

而躺在床上的東方儀,四下裡安靜的不成樣子,一天緊張繃著的那根筋好不容易才鬆了下來。

這時候才察覺到了脖子處的疼痛,又滲出來的血染紅了那層裹著脖子的白布,一刺一刺針扎似的疼痛,足夠讓她在這樣的夜裡無法安眠。

真是可笑,想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獨立女青年,穿越到了這地方,竟被折磨成了這幅模樣。

有時她會很恍惚,彷彿那個世界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而現在這個時代才是自己真正的世界,只是自己被壓迫的久了。

想到這裡她就又搖了搖頭苦笑著,自己怕不是傻了吧,什麼亂七八遭的東西都亂想。

想罷就忍著疼痛強迫自己進入睡眠,畢竟睡醒了又是一場硬仗。

另一邊的赫連祈也久久不能安眠,他為什麼要帶東方儀來東關,這問題連他自己都答不出來。

只是一看見她就想起了兩個人一起在東關的日子,彷彿一來到這裡,曾經那個陽光明媚的女子就能回來了。

可是事實是,這些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那個女人早就恨透了自己。

赫連祈抿著嘴唇想著今天的一切,想著那女人最後和自己說的那句話,“赫連祈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那悲涼的語氣,現在想起來都覺著呼吸停滯。

究竟是怎麼了呢,竟然變成了這樣。

一夜難眠,到了第二天,東方儀是被脖子上的傷口痛醒的,自己晚上長期的一個姿勢讓傷口不停的充血,現在已經把整個裹傷口的白布都浸透了。

她到現在才有一點後悔,早知道昨天就只拿著刀子比劃一下就行了,何必還真把自己給割傷。

不一會兒就聽見門外咚咚咚的幾聲敲門,緊接著就是東華的聲音:“您醒了么?”

東方儀輕舒了口氣,心道又是驚心動魄的一天要開始了,隨即就應了聲:“醒了,馬上出去。”

就翻身下了床。

出了客棧時,東華已經在馬車上準備待續,東方儀一開始還有點詫異怎麼沒看見赫連祈的身影,後來聽東華說他昨天半夜裡就騎馬趕回宮裡了,宮裡還有要事需要他回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