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怎麼樣了?”周奕承把醫生堵在手術室門口。

“患者本身就患有輕度的抑鬱症,就不能隨便刺激她,這你知道吧?”醫生取下口罩問周奕承。

“輕微?抑鬱症?”周奕承重複了一遍。

醫生點了點頭又說到:“鼻腔和呼吸道都被池塘裡面的水感染了,有輕微溺水現象。”

“然後……”醫生頓了頓:“你們家裡人得做好準備,這個姑娘的右腿應該是受了撞擊吧?她的髕骨部位骨折,也就是膝蓋部位。初步看呢,她骨折後的關節面非常不平整,還伴隨有骨裂的現象。”

醫生說完,周奕承愣在原地。骨折……那她,最喜歡的舞蹈……

“要是去了表現優異的話,還有機會去美國舞蹈交流呢!”段瑛的話迴盪在周奕承耳邊。

“那,醫生,這個能恢復好嗎?”

醫生搖了搖頭:“恢復到完好肯定是不可能了,而且如果要是關節面平整的話,透過後期康復訓練可以防止肌無力和肌肉萎縮。但是她的情況不太樂觀,我們會盡力的。不過應該會留下後遺症,她的一些日常活動會非常受限。比如關節僵硬,關節功能障礙等等。”醫生說完,安慰的拍了拍周奕承的肩膀。

周奕承緩緩地走到走廊長椅邊,跌坐了下去。他把手指深深插進發絲裡,又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自己的頭。

此時,醫院裡一個男子像瘋了一樣一層一層的找著什麼,他在骨科這一層停住了。那男子看到了周奕承,像是看到了目標一般。衝過去,抓起了周奕承的衣領就是一拳,男子打完還覺得不解氣又打了一拳。

“周奕承,你知道你幹了些什麼事嗎?”這打他男子正是白禹川。

周奕承沒說話,就任由白禹川打。又打了幾拳,白禹川被路過的護士給拉開。因為沒站穩,打翻了護士端著的藥盤中的藥水。

“你小心點,你把人家藥都打翻了。”周奕承坐在地上,虛弱的說。

“周奕承,你他媽有沒有良心?現在裡面躺著的人是你女朋友。你該關心的人是段瑛。”

護士見狀,也不敢再勸。端著藥盤就走了。

片刻,白禹川把周奕承扶起來,兩個人都坐在長椅上。沉默了好久。

“我沒想到會這樣,我也很自責。”周奕承閉著眼睛。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問你,周奕承。你喜歡段瑛嗎?”白禹川問。

周奕承睜開了眼睛:“我當然喜歡。”

“那她抑鬱症你怎麼不知道?她請的那半年假你們出去過一次嗎?你跟她在一起之後你關心過她嗎?”白禹川越說越激動:“你只不過就是習慣了她一直跟你在一起,你是覺得她不會離開你是不是?她為你改變了多少你知道嗎?你如果給不了她幸福,你為什麼要跟她在一起。”

“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就是覺得我們已經那麼熟了,我也很喜歡她,我以為在一起之後沒有什麼……”周奕承還沒說完白禹川就開口了。

“周奕承,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對她是什麼感覺,愛情和友情不一樣。你友情上的對她好跟愛情本質上就不同。我知道公司剛起來各方面都很難,但是段瑛同樣也是你的選擇不是嗎。我們三個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我不想看到她為了你變成現在這樣。”

“她變得太多了,做朋友之間可以無憂無慮,什麼都說,以前高中的之後我們那麼美好。可是自從我們在一起之後。我不知道有時候該怎麼跟她說有些話。又或者她變得讓我沒辦法跟她相處。我覺得我們之間越來越生疏了……我說不清楚。”周奕承嘆了一口氣:“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比家人還親,她對我說了喜歡我,我覺得如果要是在一起的話……”

白禹川氣憤地說:“周奕承你就是賤。”

周奕承扯了扯嘴角:“是啊,我就是賤。我總是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周奕承,你今後好好想想吧,該怎麼面對段瑛。如果你……”白禹川堅定地說:“那以後就由我來照顧段瑛。”

“你這話什麼意思?”周奕承看向白禹川。

“字面意思。”白禹川站了起來,跺了跺腳。手術室裡的人被推了出來,白禹川趕緊走了過去幫忙。

手術車從周奕承面前推過去的時候,段瑛閉上了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其實當她摔下去的時候,她便已經知道自己以後再也跳不了舞了。

衣服兜裡的手機“嗡嗡”了幾聲,周奕承掏出來看了一眼:“周董,員工我安撫好了。具體事情等你回來再說。”是錢念霏發來的訊息。周奕承熄滅了手機螢幕,緊緊的握著手機,彷彿要把手機給握碎。

從那天手術之後,段瑛除了爸媽,妹妹,白禹川之外的所有人她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