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死紅的左手（8）(第1/2頁)

空瞳奧火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這隻乾枯的顏色詭異的蜷曲著的左手……

“這…這真的就是從……‘影’身上剝落得的一部分嗎？它的一部分？‘影’，也有身體嗎？”空瞳奧火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隻手，有一種想上前摸一摸的衝動。

“我們所信奉的存在，並不僅僅拘泥於一種形態的，這隻手，也並不如你所見，表面上那是一隻手，但是…我麼也不知道，它原本的樣子是什麼樣的，呵呵，這就是‘影’的有趣之處，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也猜不到，下一次，它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樣貌和你見面，每一次的接觸，哪怕是非常隱晦模糊的接觸，夢中也好，其他方式也好，甚至犧牲自我的方式也好，‘影’，從未讓我們的信仰崩塌過…我們堅信，它是仁慈的，無上的，全知全能的存在，而你們世人之所以認為它是禁忌的，那是因為你們太愚蠢了，僅此而已。”

聽著枯手越來越狂熱沒理智的話，空瞳奧火也只是笑笑，反正自己想什麼她都知道，也習慣了，但是，自己看著那隻手……身體竟然不自覺地上前一小步，左手下意識地抬起來，左手張開，做出一個要觸控的動作，但是下一刻空瞳奧火像是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瘋狂的事情一樣，趕緊後退一大步，收回左手，看著自己的左手，眼中是難以置信的目光。

“呵呵，看來，我沒有看錯，你比墨銀冷閣更加特殊，你身上的‘影’的殘存力量似乎更加強烈，或者說‘高階’。”枯手笑著道，同時眼中露出期待而狂熱的目光。

“高階？我可從來不覺得，我可是連魔力都沒有啊。”空瞳奧火苦笑道，的確，這從一出生開始，那對男女看自己的目光也好，周圍人的嘲笑也好，沒有魔力，和殘疾沒什麼區別，自己…就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他甚至覺得自己沒成長為一個反人類的瘋子，加入世貿夜影會邦墜日會邦的，都很了不起了，不過估計墜日會邦不會收自己，自己不是亞種人，哎呀也不一定哦，自己沒有魔力，亞種人也沒魔力啊，自己沒準能得到他們的接納呢……

“我發現你的思維很‘活躍’，甚至能達到無視身邊處境的狀態，總是去想一些不著邊際但是看起來很有趣的東西。”枯手笑著道，空瞳奧火輕輕笑了笑，他也習慣了枯手可以看到自己內心了，索性聳了聳肩道：“我這思緒還能飛的更遠。”

“我很期待，但是，請你不要誤以為你沒有魔力就低人一等，我告訴你，沒有魔力的人，尤其是生來沒有魔力的人，可以說，都是被‘影’選中的人，它會仁慈而慷慨的賦予你們更加特殊稀少的能力，比如你的能力，可以讓某種特定的藥劑或者礦石，變成更加高階的存在，而且無視任何規則，試問一瓶風之藥劑的價值，這世間有多少有魔力的人加一塊能比得上呢？而你自身，卻可以源源不斷地產生這種無比珍貴的藥劑，你現在還認為，你低人一等嗎？”

……

“多的我也不說了，最後，也是我邀請你們來的最終目的，很簡單，空瞳奧火，請‘高抬貴手’，左手，你的左手，觸控這偉大的‘影之手’吧。之後，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發生什麼，也都順其自然就好，然後，你和你的兩位同伴，就可以回去了，你們這次來的目的，不就是探查我們影之左手在暗昏沙漠的地點嗎？現在，你已經來到了我們最為秘密的禁地，就是這裡，存放著無比古老的‘紅之影’的神聖軀體的一部分：死紅左手，而我，身為影助祭之一，在這裡也是 看守這一部分。”

“……紅之影……”空瞳奧火喃喃道。

“不要想那麼多了，因為更多的事情，你知道了只會摧毀你的心志，知道的少一些，沒有壞處的。”枯手笑道，不過是皮笑肉不笑。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空瞳奧火看著枯手，他知道，自己不用說，枯手也已經知道了。

……

“是，‘影之冠’，是來源於我們組織的，它很大程度上導致了根斯弗格文明的衰落和毀滅，不過也只能怪他們自己沒有自制力，或者說，這是隻會種族的通病，發現那樣無法理解但是可以為自己種族到來無限渴求的知識的存在，就會貪婪地毫無節制地去索取去發展，他們根本不明白，‘影’的慷慨是有限度的，超過了限度，結局只有一個：毀滅。”

……

“不過，‘影之冠’可不是紅之影的一部分呢，不過更多的就無法告訴你了，我該說的都說了，再問別的我也不會說了，現在，該你了，空瞳奧火。”

……

空瞳奧火點點頭，看著那隻左手……那真的是……傳說中無比可怕禁忌的…“影”的一部分嗎……而自己，即將去觸控……

會死嗎？或者說，會有更慘的下場嗎？比如自己的靈魂被吸進去了，永世不得脫出，或者自己的記憶，性格，人格被改變了，侵佔了，或者自己直接化身為怪物，被附身了，出去大殺特殺……

……

“大腦放空，想的越少，你會越順利，順著自己的本能，就像剛才一樣，相信你自己的本能，因為，本能，是不會害你自己的。”枯手輕柔地道。

……

“呼——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空瞳奧火深吸一口氣，竟然做起了看起來很尷尬的健身操，扭扭頭，動動雙臂，轉轉腰，扭扭胯，踢踢腿……

“.……”枯手也罕見地露出不理解的神色看著正在壓腿的空瞳奧火，隨後不禁微微一笑，在她眼裡，這個男孩，真的很有趣。

……

“啪——”雙手使勁一拍臉，空瞳奧火邁開步子，來到三角臺前，看著那隻乾枯的左手……

……跟著自己的本能…走嗎……

空瞳奧火緩緩伸出自己的左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下意識地伸出了左手，沒有任何理由，枯手在一旁靜靜看著，沒說話。或許此刻，唯一需要的， 就是安靜吧。